楊夢嬌看她一眼,她還惦記那個人?
陶子媚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急忙道:“沒有,早沒有了,多久了事了,他連施小姐都沒有看中,更何況我……”
“……”楊夢嬌若有所思。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太子妃那樣的。”
楊夢嬌頓時向后看一眼。
陶子媚吃一塹長一智,再說又怎么敢當著人的面說太子妃:“我看過了,沒有人。”
楊夢嬌皺眉,輕易她不想訓斥這位表妹,表妹也是因為跟著自己來梁都定親,才一直耽誤到現在。
本以為她這段時間有所收斂,如今看她是越來越大膽了:“那也不能妄議。”
陶子媚小聲嘀咕:“我也沒有說什么……”表姐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小姐,這里又沒有別人,就是她們私下說兩句而已。
楊夢嬌握住表妹的手,安撫道:“那也不能說。”這兩次還看不出來了,太子妃得罪不得:“我們從西南過來,梁都有沒有人,萬一出事了——”
“對不起。”
“下次千萬要注意。”
“我知道了。”是自己大意。
楊夢嬌見她聽進了心里松口氣,看著她比來時更懂事的樣子,心中感慨又欣慰,明大人的事……對她多多少少造成了影響,其實,可能,只是……并不是子媚不好,子媚不要那么想才好。
楊夢嬌的手垂下,袖籠掩住手上的銀花生,自己年齡同樣不小,從預訂婚莫世子時的懵懂無知,如今已經過了懷春慕艾的年齡。
她更喜歡,什么事對自己有個無愧現在未來的交代。
既然心有所動,她便不希望留有遺憾,何況兩人時間并沒有世俗禮教的不允許,只要……家里那邊并不是阻礙。
楊夢嬌扣住手腕上的銀花生,便更堅定了心里的想法。
“姐姐……”
“嗯。”
“沒什么……”只是覺得表姐剛才……笑的真好看。
“你呀。”
……
余輝落下,橘黃色的光暈為錯落有致的恢弘建筑群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香榭長廊下,項心慈雙手隨意的搭在泛著檀香的琴弦上,水綠色的衣袖上綴著瑩瑩星光,在初上的月色落日的余輝下折射著若隱若現的光。
晚風吹過竹林,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三步一崗五步一衛的最高建筑群內威嚴肅穆。
項心慈手指勾了一下,清越的琴音仿佛穿過遠古,帶著琴身本有的厚重,銀色卻依舊清靈如初。
項心慈仿佛十分滿意,手指翩然起舞,琴音瞬間如頑皮的精靈隨著晚風拂動。
長廊下的宋子寧瞬間見了過去。
林無競也轉頭看了過去。
沒有樂譜,不見華章,琴音迎合著今晚的風,一起跳躍在水面上、竹林中、涼亭里、波光粼粼的水中,躍出水面的鯉魚上,瞬間帶起靜收明臺的輕盈,清明雅致、寧靜致遠。
申德雖然聽不懂,但懂得明快的曲調,仿佛天南海北的廣闊,他長這么大,聽過無數人彈琴,總不懂這樂曲高雅在哪里,好聽在哪里,唯有太子妃,讓他知道,琴音雅意、高山流水是什么意思,又是何等令人神往。
彈的人隨意自在,大道自然,在琴的造詣上仿若登峰造藝,肆意取舍融合,音質玲瓏自然。
風隨琴音起,琴音伴風游,花香蟲鳴月色,人與夜色香,都會成了曲藝者悠然篇章,指尖萬千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