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入睡,這一個夢就來叨擾,午夜的春子巷,熟悉的春子巷,在夢中將恐怖的色彩襯托得越為越神秘,那片從小就覺得能通往一個神秘國度的小樹林里,出現了一位戴著面具的黑衣人。
那個猙獰的面具咧著一張血盆大口,在黑黢黢的夜色中,矗立在
從巷子的盡頭,劉美美的身影飄飄忽忽,越來越近。
奇怪的是,盡管美美距離自己越近,卻越是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眼里所見的盡是美美那雙涂著血紅指甲油的雙腳,在自己的面前無限放大。
然后是美美哀怨的聲音。
“羅喬,你為什么不救我?為什么不……”
這一個讓人欲罷不能的夢止于一陣敲門聲,是蘇牧。
鑒于羅喬頭天晚上的經歷,羅大春覺得完全有必要打電話讓蘇牧來一趟的。
老爹說,近幾個月發生的幾起案子都在城北轄區,以城北公安分局負主要責任,這個責任落實在實處,就是以蘇牧為首的管刑偵的刑偵大隊。
蘇牧,這個人心智與滄桑的外貌成反比例,一進屋就沉不住氣,直接將昏昏然不知所以然的羅喬給拉了起來。
開口就是一股老父親般的沉重。
“喬喬啊,不是我說你,你一個跑腿的財務,有必要每天加班那么晚嗎?拿著三千塊的工資,操著十萬塊錢的心,按我說,你那個可有可無的工作不做也罷。省得師父師娘還有我成天為你擔心。”
羅喬反駁:“老蘇,你可以質疑我的能力,但不能侮辱我存在的價值。”
蘇牧討好式的語氣令人不太爽:“我不是那個意思,喬喬,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干啥都認真的樣子,還記得前院的三毛吧?”
“三毛是誰?我該記得他嗎?他是從舊社會穿越來的人物?”
“你呀,年紀輕輕的,記性跟八十歲老大爺似的。你高中時期的同學三毛啊,那個經常挑釁看門的王大爺,將王大爺氣得跳腳的那個三毛啊。我記得當時你路見不平一聲吼,將三毛僅存的幾根毛給拔了的事情。雖然方式方法不太對,但我特別欣賞你那個正義的小模樣,特招人喜愛。”
羅喬哈哈一笑:“哦,你說的是前院的九根毛啊,我也沒得那么狠,當時還留了幾根毛的。人家現在頭發濃密得很,見面還一直感謝我當年的拔毛之恩,不然他也許真的只剩三根毛了。”
蘇牧嘻嘻一笑。
“咋樣?現在感覺好點沒?”
羅喬恍然大悟,這個蘇牧,大概是聽羅大春說自己正因為美美的事情矯情著,所以故意逗自己笑的。
“還真是難為你了,其它的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你們抓到那個殺害劉美美的兇手了沒?”
蘇牧臉色立馬變得十分嚴肅,又十分難為情地搖了搖頭。
“老蘇,不是我說你,虧得你還是老爹的得意弟子,你成天裝得比福爾摩斯還牛逼的樣子。破個案抓個變態跟便秘似的,困難得很嗎?”
羅大春大概覺得自己家姑娘直白得有些過分,忙和稀泥。
“這不能怪蘇牧,這幾起案子太特殊,復雜了一些,你老爹我從警這么多年以來,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棘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