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是財富的向征,也是這座城市里最底層人們活動的聚集地。
嚴華所住的地方,是在村子的最里面,這一棟樓不太起眼,與村口那幾棟漂亮的大樓相對,它就顯得特別寒磣。
七拐八拐穿過幾條狹窄的小道才能到達樓下,所以租金相對來說比外面要便宜一些。
嚴華的銷售能力還是不錯的,以他的工資水平租住在這里就顯得摳門了一點。
房東也摳門,監控都沒有安裝一個,案發當天晚上,除了租住在這棟樓里的人之外,是否還有別有用心從這進入樓里,沒有人知道。
警方走訪了樓里的住戶,也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
王大龍分析得還算有理。
他說:“這個嚴華心里有鬼才會住得這么偏僻,他會不會將別的姑娘帶到住的地方來,又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他這個分析很快就站不住腳,根據三樓的鄰居們說,這個嚴華顯得很神秘,早出晚歸不說,來來去去都是一個人。從沒有見到他帶過別的人回來過。
王大龍又替自己找了臺階下:“呃,一個心里有鬼的人,自然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住在這里他應該會覺得安全吧。”
蘇牧頭大,目前案件的調查只能先從嚴華筆記本上的上百號姑娘們開始梳理。
這里面的困難自然是有的,先不說那么多人,要一個一個地調查費時間不說,就說這些姑娘有多少人愿意說真話?
車子開到了春子巷的巷口,夜色中,整條巷子深遠幽長。
每次案子遇到瓶頸的時候,蘇牧總喜歡來找師父羅大春聊兩句。
也不是說師父一定就能給出有用的答案,他只是單純地喜歡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樣子。
自小父母離異的他,非常羨慕師父一家人的相處模式,師父性子溫和,師娘刀子嘴豆腐心,羅喬古靈精怪,是一個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聰明無比的姑娘,一家人溫暖中透著愛。
更多的時候,他生出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就是這個家庭中的一員。
但自從上次羅喬差點出事之后,師娘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淡,他才知道,自己從來不是這個家中的一員,除非……但他知道,那不太可能。
靜靜地在車里坐了良久,車子再次啟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有時候,不打擾也是一種惦記。
………………
周末的末班地鐵上,以前總是準時出現的那一對如膠似漆的野鴛鴦出乎意料之外,男的沒在,只留下女人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里,那場景,活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媳婦似的。
崔嶺公墓站到了,周語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
他徑直坐到了羅喬的對面,作為一名公墓的保安,他打扮得挺潮的,一身的潮牌。
《末路地鐵》書友群里,好多人都在好奇,作者鐵子到底長得是怎樣的三頭六臂,才能寫出腦洞那么夸張的小說來。
盡管羅喬再三表示自己經常與這位叫鐵子的作家見面,但群里的小粉絲們一個二個皆認為這姑娘是說著玩的。
這一個晚上的末班地鐵上,當周語坐到羅喬對面的時候,羅喬拿出手機來在群里發言。
鐵粉156號:哈哈,大作家又坐到了我的對面,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工裝褲,一雙限量版運動鞋。唯一讓人不滿意的是,頭上這頂草綠色的漁夫帽有些不太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