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原本是為防萬一,可如今看來還真有必要。
以那豎子展現出的戰力來看,此間包括他在內的眾人,沒有一個能夠將李軒生擒。
“不用再問了。”
隨著這聲音,一位手提著花籃的女子,走入到了堂內:“師尊他讓我轉告,他這次就不來了。這次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置,與他無關。”
青甲男子聞言一愣,而所有在座幾人的面色也都為之一僵。
“李仙姑。”
魏書盟認得眼前的女子,乃是木隱老人座前首徒,也是一位第四門的大高手。所以神色肅穆,畢恭畢敬:“這次的事情稍微有點麻煩,我等雖能處置,卻恐有后患,所以盟主之意,還是請木隱仙師出手——”
“正因為麻煩太大,師尊才不愿來。”
花籃女子打斷了魏書盟的話,她用冷厲的目光看著幾人:“我看你們怕是沒有搞清楚情況,即便是我師尊,也不愿意同時與李承基,江云旗,虞紅裳,薛云柔,敖疏影等人為敵。你們做的蠢事,自己去平了,別扯到我師尊身上。”
“敖疏影?”
魏書盟聞言一愣,他想那敖疏影,又是怎么回事?這名字他有點耳熟,可是那位長江之主,水德元君?
神機樓主白哲理的臉色就已發白了:“李仙姑,我等之前已經查探的很清楚,唯獨那虞紅裳與薛云柔兩人,需得稍稍忌憚——”
“什么叫只有虞紅裳與薛云柔才需稍稍忌憚?”
花籃女子一聲失笑,眼含哂意:“虞紅裳身具極陰極陽之力,只需陰陽調和,未來定可達天位頂峰。薛云柔身承天師三寶,一身法體與初代天師張道陵一脈相乘。
這樣的人物,在你們嘴里,居然只是稍稍值得忌憚?螻蟻之輩,竟敢小視雄鷹?師尊能夠壓得了她們一時,能夠壓得住一世?只一個江云旗,就已經很難對付。
我再說三件事,其一,如今大江之上的妖族有傳聞,李軒乃是長江之主敖疏影欽定的夫君。大約一個月前,朝廷在各地修建的水德元君廟內,都有靖安伯的神像豎立,位在水德元君的神像之側。這都是各地龍君所為,想必傳言不假。”
花籃女子只說完第一件事,堂內的眾人就已為之啞然,各自面面相覷。
“其二,這位靖安伯北上之前,江云旗親筆符書給我家師尊,請他代為照拂靖安伯。在他的書信當中,說靖安伯對他家有大恩德,那可不僅僅只是他的女婿。”
花籃女子說到此處,已怒意填膺,瞪視著在座的諸人:“其三!你們把這位理學護法當成了什么?他們以為這位靖安伯,與前代的那些理學護法,是一回事嗎?他乃忠烈公的再傳弟子,身承文忠烈公的浩烈之氣,又宰了李遮天。這可是連衍圣公,都要退避三舍之人!”
這堂內一片死寂,良久之后。才有一位年輕男子蒼白著臉道:“這些事情,我等不知。可仙師受我神器盟百年供奉,怎好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
“可你們惹出的這樁禍,事前也沒有與我師尊商量過。”
花籃女子哂然一笑:“師尊是受了你們的供奉不錯,可他當初也說了,只會出面為你們解決他能夠解決的麻煩。今日他讓我過來給你們警示一二,就已經是盡到情分了。”
她說完這句之后,就直接轉身走出了這間神機堂。步履則似慢實快,飄然如仙,一瞬間不見了蹤影。
上首處那青甲男子的臉,則已黑如鍋底。
也就在這刻,前方再次響起了一陣雷震般的轟鳴。那是第三重大門被轟碎的聲響,一只赤紅色的麒麟,從那漫天的碎石粉塵中穿梭入內。
李軒的身影,則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