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家的神器盟,不是與那位靖安伯起了沖突嗎?為何河南的巡按御史也會參與進來,為那位靖安伯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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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日的晚上,在河北薊州,臨近密云的一座山窟內,包括神器盟主戴隆禮在內,所有人都是面色沉冷陰翳,使得此間的氣氛凝冷如冰,無比壓抑。
所謂狡兔三窟,神器盟在北方建有著好幾個隱秘基地,以防意外,這個有著眾多房間,仿佛地下宮殿般的山窟正是其中之一。
他們從神器山離開之后,就逃到這里。
原本以為那位靖安伯,最終還是拿他們無可奈何的,可從臘月十九到臘月二十日,接二連三傳來的壞消息,卻讓所有人食難下咽,睡不安枕。
作為神器盟的核心,此間眾人哪怕是處于逃難當中,消息也比神弓門更敏銳靈通得多。
不但所有十二個成員,會在第一時間把他們的所有情況匯報。神器盟安排在各地的明線暗線,也會向總山傳遞消息。
所以眾人也都能清楚的得知,此時神器盟的境況已到了何等惡劣的地步。
“揚州船城那邊,已經準備將我們的七艘船驅逐。據說是靖安伯,與揚州龍君聯手施壓。一旦失去船城庇護,這七艘大船怕是要毀于一旦!”
“關鍵是我們在揚州船城的份子還有店面,這損失不下二百萬兩。”
“青陽堡在金陵的所有產業都被查封,是南京留守太監下的手。那個沒卵蛋的與靖安伯沒什么交情,這分明是墻倒眾人推,要趁勢侵占我家的產業。”
“新的消息,山東那邊的巡按御史也動手了,神鋒堡在青州,在濟南的產業,也都被查抄。”
“這些御史難道都瘋了?咱又沒得罪他們!”
“應該是那雜種理學護法的身份,李仙姑不是說了,這一代的理學護法,與以往的護法都不同。那是文忠烈公的再傳弟子,在儒門中的傳承,比之虞子都要正統。我之前不信——”
“山東與南直隸緊隨其后,那么其它地方的巡按御史也會坐不住,這可怎么辦?”
魏書盟的心神是恍惚的,三日之前,他做夢都沒想到,那個靖安伯能夠在短短幾日內翻云覆雨,將他們逼到這個地步。
他環視著周圍,發現神機樓主白哲理的臉上,也是毫無血色。
魏書盟一點都不覺意外,這次神機樓遭遇的打擊也極其沉重。他們的運氣不好,這一任的河南巡按御史周剛,是出了名的剛直不阿,不畏權貴,且以手腕著稱。
據說神機樓一大半的高層,此時都已被河南巡按御史捉拿下獄。
窟內的眾人,依舊是爭論不休。
“我覺得還是以和為貴,或可請成國公府與榮國公府代為轉圜,以往我們也有孝敬的。”
“和個鳥!人家要得是冷雨柔的人。我們不肯交人,兩位國公憑什么幫我們遞話?”
“那就要這么放棄?那是全本的孔雀秘法,五個階段的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神針。有了這東西,我們每年可節省至少八百萬兩紋銀的孝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