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國公府一門兩國公,父子皆名將,是靖難以來天下勛貴之首。
哪怕是在前代輔國公隨駕正統帝,身葬草原之后,輔國公府依舊是無比煊赫。
現任的輔國公年僅十四,主事之人是其叔父皇甫玄機。如今這位不但是左軍都督府都督同知,還兼著京營右都督,是京營的首腦之一。
衛鎮撫是官秩從五品的世襲武職,在衛所世職中已屬于拔尖的一群。
可如果是輔國公府出面,要為他謀取這一世職易如反掌。
“我騙你作甚?”那氣質清雋的御史隨后又將一封信,送到了陶真的面前:“恰在近日,京城里面發生了一件事,陶監令你應該會有興趣。”
陶真稍稍猶豫,還是將那符信拿在手里。然后他的手,就又微微顫動起來:“這怎么可能?太子他正位東宮這才幾天,怎么可能薨逝?”
“這種事情,還能有假?”御史似笑非笑的看著陶真:“我們那位天子是登基之前成就的天位,日后注定會是子嗣艱難。如今太子已逝,陶兄你以為,日后能繼承皇統者乃是何人?”
陶真的面肌微抽,可隨后他就長吐了一口濁氣:“你得給我一點時間,我得預先做些布置。”
此時天空中驀然響起了一道震雷,青藍色的電光劈下,將亭榭中兩人的臉上,映襯得額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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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桐柏山脈之南,一座名叫深水淵的山谷內,一位黑衣道人出現在此處一座山澗之前。
他眼中微含笑意,朝著山澗的上游處一禮:“巫大君,小道有禮了!”
可在這位黑衣道人注目之處,卻久久都沒有動靜。
黑衣道人不由微一搖頭:“桐柏山已經連續第十三日大雨,大君的力量應已恢復極盛,一點神念還是出得來的。
還是說,巫大君不記得老道了?故人來訪,巫大君何吝一見?”
那山澗汩汩流淌著,而就在片刻之后,那澗中水液紛紛飛空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一個丈余高的猿猴形狀。
它居高臨下,看著黑衣道人:“我似乎記得你,三百多年前的那個小道童?有意思,昔日毛都沒長齊的小牛鼻子,如今也在天位之林了。”
“正是小道!小道好歹經歷三百年春秋,怎能沒有長進?”黑衣道人一聲失笑,然后就神色一凝:“貧道此來,是為助大君脫困,另有一事,需要大君仗義援手。”
那水猿巫支祁聽了之后,卻冷冷的一哂:“助我脫困?你好大的口氣。沒有極天位的能耐,你如何能撼動大禹的封印?
無非是又想放我一個分身出去,幫你們禍亂人世,達成什么圖謀吧?若是如此,我巫支祁沒興趣,你自己滾吧。”
黑衣道人聽了之后,卻一點都不介意:“大禹的封印,小道的確奈何不得,可所謂水滴石穿,日積月累。大君出來的次數多了,總是會有辦法的,何況在下還另有重酬。”
他一邊說話,一邊從袖中掏出了一顆靈光氤氳的種子:“只需大君出手相助,我明日即在此地栽下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