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沒想到,在金匱石室外敲門的,竟然是‘前太子,沂王虞見深’。
這位穿著一身常服,臉色則陰沉到像是可滴下水液,他望見李軒之后,就向他深深一拜。
“今日驚聞父皇與太后蒙冤,見深無計可施,四顧無援,只能厚顏請冠軍侯施以援手。”
李軒見狀則是神色錯愕,不明所以。
“沂王殿下您這是做什么?這是要讓禮部與御史參我一本嗎?”
他不敢受沂王虞見深的大禮,急忙讓開道了一旁,然后滿含疑惑的望向太子身后的眾多翰林:“發生什么事了?”
他的消息其實非常靈通,從兩個月前開始,‘神翼府’就獲得了巨大的資金支持。
羅煙就仗著這筆錢財,開始經營起一個較為龐大的線人網絡。
這位羅校尉,可是‘朋友’滿天下的,無論什么人,什么勢力都能說得上話。。
雖然因時間有限,這個線人網絡在十三行省中還沒鋪開,可在南北兩京,卻已頗成氣候。除此之外,還有神器盟與誠意伯府的消息渠道作為補充。
所以這京城之內,哪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李軒的耳目。甚至深宮之中的事情,也很難瞞得過李軒。
不過這翰林院的金匱石室,規格直追太祖墓室,內外隔絕,所以李軒在里面的這段時間,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那些翰林學士當中的一位,就嘆了一聲道:“就在方才,冠軍侯大人麾下的‘神機左營’將士入駐南宮與慈慶宮,將兩宮封鎖。如今不但是上皇,就連太后也被軟禁。
據說是繡衣千戶盧忠出首向監國殿下告發,說是上皇意圖復辟謀反,他籠絡了南宮總管太監阮浪,令其聯絡內外群臣。
據說上皇還特地將他的大日金虹刀賜予了阮浪,作為他取信于諸臣的信物。可具體究竟如何,我等依舊不能得知。”
沂王虞見深此時就朝著李軒再次深深一拜:“冠軍侯,自從年初蒙兀入侵,父皇他擅自出宮鬧事之后,就深深自省,太后訓誡他也不止一次,父皇他怎可能在這時候妄生事端?
還有,今年五月的時候,父皇曾經親口對我提過,說是我喜歡的話,那么等到我今年生辰,他會將這把刀作為禮物賜予。上皇對我既已有諾在先,又怎會將大日金虹刀賜給阮浪?
此事一定是他人陷害所致!冠軍侯您素來斷案如神,是陛下與監國最親近信重的大臣,又素來剛正不阿,堂皇正大,胸懷磊落,是世所敬仰的理學護法,名教仲裁。還請冠軍侯不吝援手,還我父皇與太后清白。”
李軒就皺起了眉,心想這位怎么會找到他頭上的?
如今朝堂諸臣當中,就屬他李軒最樂見上皇與太后出事了。
那位太后對他家出手已經不止一次,李軒一直都記著呢。
且未來可能發生的‘奪宮之變’,一直沉甸甸的壓在他心上。
李軒心想他現在歡喜都來不及,怎會施以援手?
他可不是什么被人戴幾頂高帽,就忘乎所以的人,他當即搖頭:“殿下過譽了,李某何德何能,豈敢當殿下如此盛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