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萬福——”
就在這此起彼伏的呼喚聲中,襄王虞瞻墡披著一身大氅,龍驤虎步般的大步走來。
他在經過李軒身側時稍稍停頓,眼含深意的側目看了過來:“冠軍侯的金刀案可有進展?”
李軒抱了抱拳,言簡意賅的回應道:“尚無!”
“本王也是這么猜的,冠軍侯至今以來都沒有正經查過案,哪里能有進展。”
襄王虞瞻墡的面色驟然陰黑如鐵,語氣則沉冷如冰:“本王素來大度,可所謂佛也有怒。你李軒無憑無據指摘本王,究竟是何意?要拖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
他說這句的時候,聲如洪鐘,引來周圍群臣紛紛側目。
然后襄王又看向了左道行:“你們繡衣衛什么時候才肯將吾女云凰釋放?”
左道行也神色漠然一禮:“長寧郡主事涉公主遇襲一案,嫌疑還未洗清。”
其實虞云凰的去留,已經不是他能做主了。
此時的虞云凰,是天子唯一能打擊襄王名望的把柄,哪里會輕易放人?
“嫌疑?要你們拿出確實的證據,你們又沒有。”
襄王一聲冷笑,用手指點了點左道行:“再給你一天,一天之后我就要見到云凰。否則,本王當邀天下宗室一同上書,請天子誅你這奸佞小人!”
他說完這句,就大步走入到了太和殿。
左道行的臉色,頓時更加的陰黑如鐵。
之后百官都陸續入殿,因大雨之故,那些五品以下的官員沒有呆在廣場上,而是排列于殿外的廊道兩側。
李軒敏銳的發現,站在后面的韋真,薛白與權頂天他們都被孤立了。
在三人的周圍,那些朝臣都與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之后景泰帝也進入殿內,在御座之上坐下來。
他顯然已知曉朝臣串聯一事,一身氣息無比沉冷。
也就在九聲鞭響,司禮監掌印太監錢隆道出‘諸臣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之后。朝堂當中頓時一聲‘轟’響,整整六百余人離開位置,跪在了殿中央的金磚上。
外面那些五品以下朝臣,也紛紛走入雨中跪伏。
他們眾口一詞,聲如雷震:“臣等恭請陛下應天象之示,冊立襄王為‘輔政親王’,入值內閣參政,備位國家之儲。”
天子的臉頓時青寒似鐵,用刀鋒般犀利的眸光,往襄王看了過去。他的雙手緊抓著龍椅上的扶手,青筋暴起。
而朝堂之上,如陳詢,如高谷,如蕭磁,如商弘,神色都凝肅之至。
襄王虞瞻墡則是一臉不安與惶恐之色。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軒手持笏板踏步行出,朝著景泰帝一禮:“陛下!臣以為議立‘輔政親王’之事可以稍緩,在這之前,本王有一樁涉及襄王的大案要稟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