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方陣’這種戰法,對側翼與后方也都有著較強的防御能力。
可這兩座營寨的存在,能夠使這一戰的傷亡降低到千人之內。
前提是它們是堅固不可撼動的。
商弘雖然只打算從中抽取六個衛一萬八千人,卻會令它們的防御能力被消減七成,一定會被那位遼太后當做突破口。
商弘還想說話,旁邊的左僉都御史韋真卻陰惻惻的說道:“商學士,下官想問你究竟是觀軍容使呢?還是此間十萬大軍的主帥?又或者商學士以為你的軍略,超越于此間鎮薊大將軍與眾多大將之上?”
他好好一個觀軍容使,卻被降為副職,心里正一肚子的氣。
關鍵是剛才火槍齊射的那一幕,又給了他信心。
商弘頓時眉頭微蹙,臉色青沉。
李軒這個時候,卻忽然看向了空中,眼里現出了訝異之色。只見天空中一只金烏從云層中穿梭而下。
那正是皇室豢養的‘火眼金烏’,此時正如光似影的落到他的身前。
李軒將它腳下信筒中的書信取出,然后就面色微變,一陣青白。
商弘當即拿眼看了過去:“可是陛下與監國有什么諭旨?”
商弘很想看那書信的內容,可李軒接下來卻笑著將那書信收入袖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監國傳諭,想要知道這邊的戰況。”
李軒面色如常,淡定自若。可于此同時,他的目光卻無比冷厲的掃了一眼侍立于旁的東方良。
東方良則心神一震,這是因李軒剛才以神念,向他傳達了一個清晰無比的意念。
全力截殺周圍三百里內,所有的符書,符信與攜帶信筒的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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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太后述律平騎著黑馬沿著戰場走了幾圈之后,就又回到了祭壇。然后她就凝著柳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對面。
“谷口與兩座營塞都不可強攻,唯獨他們的兩翼,我還是看不懂。那些小方陣,本宮不知敵帥是何用意?自古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布陣的,看起來破綻太多,反倒讓我摸不著頭腦。”
張觀瀾當即心神一緊:“太后娘娘沒有破敵把握?”
“怎么可能?”遼太后述律平一聲冷笑:“無非是傷亡的多寡而已。”
她隨后抬起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述律平心知自己這邊,已經拖不起了。
按說入夜之后,一切死靈的力量都會大幅增長。
可述律平她卻必須在自己的祭辰到來之前進入龍脈,完成那個儀式——
否則至多十日,她本人又將塵歸塵,土歸土。
遼太后述律平的目光,也就漸漸尖銳:“天師你就別招雨了,想辦法把這南風給我壓回去!我只能給你一刻時間——”
就在此刻,二十七萬皮室鐵騎,都齊齊邁動了馬蹄往對面行進,發出了一陣轟鳴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