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兔崽子!”
李軒連臣禮都不顧了,破口大罵。
他抹了抹臉上的尿,同時怒瞪著手里的虞祐巃,可這小娃娃卻毫不畏懼,反倒是嘎嘎笑了起來。
虞紅裳也‘噗嗤’一笑,忙把小祐巃搶了回來:“來人,帶汾陽郡王去更衣。”
不久之后,李軒一臉郁悶的再次走了回來。他望見小虞祐巃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坐在虞紅裳的腿上,他依舊是眨巴著大眼睛,滿臉無辜的望著他。
李軒無奈一笑,轉而看向虞紅裳:“紅裳你召我過來是為何事?可是關于今日的朝議?”
他語聲一頓,微微凝眉:“雖說現在是先帝喪期,可紅裳你也該出席的,今日許多官員都在議論。”
“就讓他們議論,這與朝局無礙。。”
虞紅裳冷冷一哂,然后就定定的看向了自己懷中的虞祐巃:“朝廷有你與首輔大人,還有于少傅震懾維持,缺了我也不至于人心不固。天子垂拱而治,這不是他們文臣最想要的局面嗎?
且事分輕重緩急,對我來說,現在朝政什么的都不重要,這孩子才是根本。”
她想自己這個時候如分心朝政,導致虞祐巃出事了怎么辦?
這絕非杞人憂天,自己的父皇被人咒殺,弟弟至今昏迷不醒,這宮中的險惡可見一斑。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虞紅裳根本就不想虞祐巃當這個皇帝,將他推入這個殺機四伏的火坑。
這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但虞紅裳會痛悔終生,如今朝堂中的秩序也將崩潰。
試問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所以虞紅裳現在對宮中的任何人都放心不下,甚至她身邊一手提上來的親近女官,也不能完全放心。
她的弟弟虞見濟,身邊也都是父皇親自挑選的可靠之人,可他一樣在成為太子的幾日之后就遭人暗算。
“何況不是有軒郎你在么?如果是我必須親自出面處理的事情,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可今日的朝會不是,那我何需去費這個心?”
李軒啞然無語,然后就心想行吧,你愛咋樣就咋樣。
以大晉現在的體制,皇帝幾十年不上朝都是可以的。
大晉體制與大明朝相同,而大明后面的嘉靖與萬歷可都是幾十年沒上過朝的奇葩。
關鍵是史官對他們的評價居然還不錯,這兩個人一個是‘世宗’,一個是‘神宗’,都是最上等的廟號。
這樣的皇帝,文官們嘴上嫌棄,其實心里面最喜歡了。
崇禎皇帝如果肯學他們,大明說不定還有得救。
虞紅裳此時又神色一肅,目中現出了一抹厲色:“這次召軒郎過來,是想問問關于那些將門勛貴的事情。軒郎你是否真有把握將那些逆賊清肅殺絕,不留遺患?”
她知道這些將門勛貴,都明里暗里的參與了奪宮之變,也是她父皇隕亡的罪魁禍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