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沒點你啞穴,可不是我不會辨認穴位,你這會再大叫便不許了!”
李不負將水笙扛在肩膀上,問道:“師父,外面有馬,咱們快走!”
他一開始雖在表面上說“他們一定斗不過師父”,但其實他也看得出來,血刀老祖多半并非這四人聯手的對手。因此他打算跑路的時候,動作也是相當迅速。
“有兩匹馬,我們各乘一匹,分頭來走!”
血刀老祖拿過李不負手里的血刀,提著汪嘯風,也走出廟門,一把將汪嘯風丟在他牽來的黃馬上。他上馬之前,似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頭朝著廟門合十,行了個禮。
李不負已上了白馬,將水笙橫架在馬背,手中失了血刀,心底忽地一空,還有些意猶未盡。
過了幾個呼吸,他問道:“師父,我們分頭走么?”
血刀老祖道:“不錯,我們分頭走,他們四人既然并稱‘落花流水’,想必常常在一起,配合之間,自有巧妙!咱們將他們梅開四瓣,各個擊破,才是正道!”
李不負為難道:“只是我......”
血刀老祖聽得山下的聲音越來越近,而且不止是“落花流水”四人,似乎更兼有許多白道上的英雄好漢們,于是道:“莫多說了,你且小心!我先走了!”
他提著汪嘯風,駕馬遠去,大喝道:“什么狗屁‘落花流水’,我倒可將你們打得落花流水!你們四人一齊來找我吧!”
李不負按住水笙的身子,暗思道:“人家是來尋水笙的,去找你干嘛!你先走了,也將血刀帶走,卻苦了我!”
兩人手中雖是都有人質,然而正常來說,正道中人救水笙的意思想來是要比救汪嘯風的意思多那么一些的。李不負拖著水笙前走,又無趁手兵刃,卻比血刀老祖頂的壓力更大了。
不過李不負也來不及多想,當即駕了白馬,往山下急奔而去。
“血刀門的賊子在那!快去追!”
李不負往山下走時,已看到血刀老祖口銜血刀,雙掌齊出,已和聞訊趕來助拳除魔的荊州豪杰們打了起來。
他一身當前,躍下了馬,那匹黃馬自托著汪嘯風往山下小跑而去,因無人驅使,所以跑得并不快。
“誰敢擋老祖的路?擋一個,我殺一個!”
血刀老祖與平常使刀的好漢們截然不同,他將刀含在嘴邊,以一雙肉掌對敵,兩掌翻飛,指東打西,他的掌法亦頗是厲害。
然而每每到了關鍵之處,他卻必有一只手動,或是左手,或是右手,定要順風摘下刀來,一刀劈出,收割敵人的性命!
嘩、嘩、嘩!
血刀順風而斬,斬得極快,又極其出人意料,教人根本防備不住!
這等刀法,實是中原豪杰聞所未聞的,人人皆不知他何時會出刀,也就談不上抵御。
一群人三、兩下便被打得狼狽不堪,亂成一鍋粥,人人皆往后退,只有血刀老祖向前殺去,轉眼便殺了五、六個好手!
李不負擒著水笙,往另外一條路而下,遠遠看去,感慨道:“這血刀刀法第三層的絕技‘含血噀人’,實是高明至極,出其不意之至!而這等詭異的刀法,更是非得配合那把血刀不可了!”
他看得出,這正是《血刀刀法》中比“血雨腥風”更高深的一層境界——含血噀人!
要練到這一層功夫,必須要將刀的控制力練得非常細致,無一差錯,拳掌與刀法的搭配達到爐火純青才行。
李不負見血刀老祖大發神威,殺退群敵,又望見山下還有人在趕上山來,于是策了快馬,飛快地往西方沖去,打算下山。
“小心,我去對付老賊,也不要走了那小賊!”
有一人高聲說話,氣量宏足,聽來正是“落花流水”中的一位。
“我去救我女兒,你們去對付血刀老淫僧!”
“好!”
李不負當即望見一棵百年老松之上,一人突然輕飄飄地飛起,往他這里攔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