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抒啐了一口,說道:“水賢弟,這等故弄玄虛,遺臭萬年之徒,何必與他多說廢話?我二人一齊上,我斬他雙臂,你點他穴道,我們拿住了他,暫且不殺,先逼問出水笙侄女的下落來再說!”
他說著,已橫身掠來,右手一斬,鬼頭刀在半空劃出凌厲的破空聲響,這刀上的氣力之大,十分罕見!
李不負知道不能硬擋,但他也應變極快,雙手提起劉乘風的尸體,舉在面前,去擋他的刀。
陸天抒果然刀鋒立止,生怕傷了劉乘風的身軀,轉而改斬為削,去攻李不負的右肩處。
李不負又將尸體橫拿,朝著那鬼頭刀迎了上去,他竟是把這尸體當作了武器。
“惡賊安敢如此?!”
陸天抒大怒不已,撤刀而回,變式俯身一刀,又斬向李不負的雙腿。
嗵!
李不負卻一下往遠處跳去,將劉乘風的尸體一下拋向陸天抒,口中叫道:“你要救你的劉賢弟,我便將他給你好了!你愿意砍幾刀便砍幾刀!不必再追著我了!”
陸天抒見李不負三次侮辱死人尸身,更是大怒,接過劉乘風的尸體,緩緩放在雪地之上,道:“我今日必將你殺了,以正武林之風!”
李不負這時已退出七、八丈,陸天抒正欲再追,水岱卻勸道:“陸大哥,小心!這小賊武功雖然不低,但你我二人都能對付。可真正的血刀老祖若藏在這某一處間,我們便不可大意了!”
水岱雖丟了女兒,仍不失細心,顯然對李不負所說的“血刀老祖身死”之言并不多么相信。
陸天抒經這么一提醒,也明白過來,瞧了李不負一眼,問道:“若是血刀老祖還活著,他能藏在哪里?”
水岱道:“我不知。”
他口中所說不知,眼睛卻看向了那匹白馬。
陸天抒神情一動,道:“莫非血刀惡僧就躲在白馬之下,打算偷襲我們?”
李不負這時忽然笑道:“哈哈哈哈,這兩個狗屁大俠,不敢跟我正面決斗,偏偏去說什么有人躲在一旁,真是可笑!我豈非已告訴過你們,上一代的血刀老祖已死,被我取而代之了?”
水岱不動聲色,陸天抒卻按捺不住,立道:“水四弟,你去那里察看,我將此人盯住,免得他跑了或在一旁趁機偷襲你。”
陸天抒當即將鬼頭刀倒立于雪地,置在雙腳之前,隨后站住不動,以炯炯的目光緊盯著李不負,一寸不移。
他就站在白馬與李不負的中間。
若是水岱遭受偷襲,他可及時上前援手;若是李不負想要偷襲,他也可將其攔截下來。
李不負仍在嘲弄于他,道:“這二人果然是膽小鬼,看來也是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慣了,的確不敢與我動手了!”
陸天抒顯然是在極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怒氣,看了看水岱,依然未曾移動。
李不負又罵道:“你便是落花流水的大哥?看來你最不是個東西,不但窩囊愚蠢,膿包一個。而且還有戀尸癖,看來是喜歡上了劉乘風的尸體,要將他帶回去獨自享用.......”
“堂堂的陸天抒原來不過是個站在原地,被人罵了連還嘴都不敢的慫包......”
陸天抒聽到這里,已是怒發沖冠,手臂顫抖,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
這時水岱也已走到那匹白馬下。
他很小心翼翼,并未直接去翻起白馬察看,而是先用腳踢開了白馬的四條腿,又拔出一把通體銀白、冷若寒月的鋒利長劍來。
李不負見此,有些著急,破口大罵道:“落花流水沒祖宗,死了兄弟,還要貪圖一匹白馬,要伏下身子和白馬在雪地里痛快交合,真是令人羞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