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亭呼出口氣,氣惱未平,說道:“好了,先讓他留在你這里。你日后要和他好好相處。”
“你這次在少林寺胡亂出手,神教中必定又會掀起一場質疑教主的風波,一定又有很多不開眼的小人要來詆毀我和你!”
楊蓮亭在屋子里走來走去,顯得焦躁難安。
“我先出去鎮壓下這次的風波,你最好持守婦道,莫再任性胡為了!”
東方不敗又點了點頭。
楊蓮亭走出閣門去,忽又覺得少了點什么一般,停住腳步,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講么?”
東方不敗拭去淚滴,平靜地道:“沒有了。蓮弟,你一路好走便是。”
楊蓮亭隨即不再回頭,穿過花園,往外面行去了。
······
日出。
已至次日。
東方不敗坐在梳妝臺前。
她輕抹胭脂,淺點眉黛,緩撫秀發,對鏡自憐。
“你聽他,款撫冰弦音韻清。夜闌人靜。情悲戚,話丁寧。誰人可知我情?”
她從楊蓮亭走后,便坐在梳妝臺前,反反復復地吟唱著這一句唱詞。
已從深夜唱到天明。
她唱這些唱詞,居然唱的很好。
東方不敗從練了《葵花寶典》后,說話也漸漸捏著嗓子,變得奇奇怪怪,但這樣的聲音唱出此種哀情唱詞,反而帶著種異樣的美感。
直到天明之后,她才慢慢停下唱詞。
李不負盤坐于地,在另一旁運轉心法,絲毫沒有去打斷她。
東方不敗轉過頭來,對著李不負說道:“看來蓮弟已下定決心要將你留在這里了。”
李不負慢慢道:“可我并不想留在這里。”
東方不敗道:“蓮弟既要你留著,你就留著。他已將情意都解釋得很清楚,難道你竟一點兒不為所動?”
李不負干笑了兩聲,道:“我并不喜歡男人。”
東方不敗嘆口氣,道:“那可麻煩了。你喜歡的女人是藍鳳凰,而蓮弟喜歡的男人卻是你。你若真的走了,必定又要惹蓮弟大發雷霆......”
“他今日為你打我,明日可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來了。”
李不負并不言語,只是聽著東方不敗慢慢講著。
東方不敗道:“所以我也只好委屈委屈你留在黑木崖。只是我也會保護你,讓你不要和蓮弟有什么肉軀上的接觸。蓮弟和一個男人做那種事,我可受不了。”
她竟已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曾是一個男人。
李不負忙道:“那樣的事,我也是受不了的。”
東方不敗淡淡地“嗯”了一聲,道:“那便好。你作妾的,便該恪守作妾的規矩,姐姐我雖待你好,卻是我的慈悲,你莫越過那條邊界便是了。”
她說的什么“做妻做妾”,直教李不負聽得霧水蒙頭,在心底將日月神教的上下八代教主都罵了個遍。
若讓他猜到在上黑木崖后會有這樣一番事情,他一定早在黑木崖下便對楊蓮亭出手,至少也要將他的手筋、足筋全部挑斷!
東方不敗撫弄了半天烏發,又道:“你還要記著,伺候蓮弟他啊,其中是大有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