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亭在日月神教中本來無人膽敢違逆,可唯獨任盈盈是個例外。
每當受日月神教的“三尸腦神丹”所制的群雄得不到解藥的時候,往往便是去懇求圣姑任盈盈。任盈盈又去求楊蓮亭,楊蓮亭也不會不答允的。
其實是東方不敗讓他答允的。
因為東方不敗實在很喜歡任盈盈。
東方不敗又道:“在盈盈小的時候,我總是會帶著她去游山,飲泉,爬樹,摘果,她果真是個極美極美的女孩子,若誰能娶了她,那才是一輩子修來的福分!”
她瞟了一眼李不負,道:“你若不喜歡男人,我倒可將她介紹給你瞧瞧。”
李不負搖頭道:“大可不必。我與她打過兩次交道,體驗實在不能算很好。”
東方不敗笑道:“她平常是有些冷漠。但那也是由于你沒有走進她的心。一個男人若走進了一個女人的心,那女人便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了。”
兩人正在說著,楊蓮亭已從花園外面走了進來。
他這個月并不常來。
而且每次來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所以李不負每次都能猜得出,日月神教中不聽他話的人恐怕越來越多了,向問天多半也跑得越來越遠了。
而這一次楊蓮亭的臉色尤為難看。
他的一張臉陰沉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李不負在花叢中站著,于是楊蓮亭走到距離李不負差不多一丈的時候,便停住了腳步。
他確實很守承諾,很像大丈夫。
李不負稍稍一躍,往假山上跳去,待他落在假山后,楊蓮亭才提步往東方不敗處走去。
“其實你如此艱難地與我相處,倒不如將我放了,反得一身輕松。”
李不負坐在假山上,悠悠地說道。
楊蓮亭聞言,瞪了李不負一眼,道:“可我偏偏不放你走!”
李不負哂笑兩聲,也不多說。
而東方不敗款款而去,拉過楊蓮亭的手,道:“不放就不放好了。蓮弟別生氣,你瞧我今天的這身衣裳好看么?”
東方不敗以前的衣裳是鮮紅色的,最近所穿的卻變為了淺紅色。
楊蓮亭叫道:“別看什么衣裳了,你可知最近武林中又有大事了。”
東方不敗手拈衣擺,吟吟笑道:“出了什么大事?比得上我的新衣裳嗎?”
楊蓮亭眼中厲光一閃,道:“任我行已逃出西湖牢底,離開梅莊了!據說是向問天帶著一幫叛教之人去營救的。也不知道是誰泄露了任我行被關押在梅莊的秘密!”
東方不敗眼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從容,說道:“他縱不死,那也成不了什么氣候的。只要他不找到黑木崖上來,咱們便不會受影響,過的日子還是一樣的,對嗎?”
楊蓮亭此時忽然目露不屑,大袖一擺,說道:“任我行逃出牢底,對我來講,自是一件小事。你當初仁慈放了他一馬,我們自然還可以將他再打回原形!”
李不負在旁聽著,心頭暗自計較。
——江湖上的所有人本都以為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已死了,誰知此日又重現江湖。
楊蓮亭接著道:“他一出山便殺了教中的薛香主,我已派鮑長老、桑長老他們去梅莊盤問了。”
東方不敗搖頭道:“他們此時去梅莊,好似已有些晚了。倒不如將這些長老們聚集一起,一齊去捉任我行來得好些。”
楊蓮亭有些怒道:“你怎知我的安排?我派他們去梅莊,乃是要賞功罰過,將鎮守梅莊‘的江南四友’全部處死,以儆效尤!”
東方不敗立馬道:“好,好,蓮弟看重的是日月神教的嚴格教規,而不僅僅是一人之逃亡。你的胸懷我方才未能理解到,你莫怪我了。”
楊蓮亭轉怒為喜,卻故意淡淡道:“我怎會怪你?我的安排,大有用意,本就不是別人能窺出奧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