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負道:“可是誰的功勞最大呢?”
“嗯,”曲非煙側著頭,想了想,道:“誰若能將日月神教的教主殺了,誰的功勞當然就最大!”
李不負問道:“如果東方不敗已死,任我行又敗在我們的手上,那么誰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曲非煙恍然道:“那就是不負哥你了呀!”
李不負正色道:“是的!到了那時,就算我不真的是日月神教的教主,甚至日月神教都不復存在,但左冷禪和岳不群一定還是會把我硬生生地‘捧’成一個日月神教的教主的。因為他們要的是‘親手滅掉’日月神教,立功給所有人看!”
“若真能讓他們建此大功,恐怕就真的有望統一黑白兩道了。到時候,所謂五岳劍派,說不定又會變成一種新的‘日月神教’。”
聽到這里,曲非煙有些呆住,而上官云頭上的汗卻更多了,他又在不住地擦著汗。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后面還有這么多算計。
——也許他本來是想得到的,但是當他在日月神教中拍了太久的馬屁,他也就漸漸變得有些不太懂得謀略了。
李不負一字一字地道:“所以只有等我當上五岳劍派的總掌門,并且顛覆了日月神教之后,天下才可以真正的太平!我們這些閑散的人也才能夠真正地笑傲江湖!”
曲非煙忽地長長出了口氣。
她一改以往調皮的神情,很認真地道:“我現在總算知道,我的爺爺他們并不如你了。他們只會逃避,而不敢去面對。他們所謂的‘笑傲江湖’,只是獨善其身!”
李不負亦認真道:“縱想獨善其身,也是十分不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非非,即便我和你的藍姊姊什么都不做,立馬就歸隱,回到苗疆,不制解藥,不問江湖,你猜又會發生什么?”
曲非煙想了想,說道:“任我行就會當上日月神教的教主。而五仙教精通制毒之術,他也一定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大教派的。于是他又會威脅藍姊姊為他效命,然后又會用藍姊姊來威脅你。說不定還會讓你們都服下他煉的三尸腦神丹!”
“如果你們想一走了之,那么任我行又會用五仙教上下的身家性命來作威脅了。”
她口中說出來這些惡毒之事,卻依然面不改色。
她經歷的已不算少。
李不負笑道:“不只是任我行,其實無論誰當上日月神教的教主,都會這么做的!那么左冷禪呢?你猜他會怎么做?”
“左冷禪?他當上五岳掌門后,如果他能聯合正道,僥幸勝過任我行,最后多半還是會追究到你的身上來的,因為你和藍姊姊都是五仙教的人,而且你又與他有舊怨。就算你想‘金盆洗手’也是躲不掉的!”
李不負嘆道:“非非,你能想到這么多人心險惡,日后行走江湖,也就不必怕了。”
曲非煙笑了笑,道:“我本來就不怕的!”
上官云聽到這里,總算緩過些神來,恢復到以往的樣子,說道:“李大俠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實是舉世無雙,令屬下好生佩服!”
李不負嘆道:“高瞻遠矚倒不是了。我若真的有遠見,也不至于被東方不敗抓去,我只不過是在黑木崖上閑暇太多,所以天天就考慮考慮這些事情罷了。”
上官云接著道:“您這番胸懷若谷,內省自身,更是屬下拍馬也及不上的了!”
李不負大笑了幾聲,見得天色漸晚,便道:“哈哈哈,好了,我們該回嵩山頂上去了,去見一見我們的兩位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