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際,左冷禪站出來,口口聲聲說李不負并非衡山派的門人,封禪臺上頓時靜了下來。
這話確實沒錯。
李不負當初冒充衡山派小師弟,揚言要接掌衡山派之事,全是瞎編亂造,憑著一封書信,扯著虎皮作大旗而已。
接著更是又在華山上面,大打出手,冒充風清揚的弟子,最后卻撞上風清揚正主,又當著丁勉等人的面,說出自己并非衡山親傳之事。
再后來,便仗著東方不敗指點過的幾招,便說是東方不敗的嫡傳,那自然也是一派胡言了。
武林之中最重的便是師徒之份,門戶之別。似李不負這等隨口改門換派,滿嘴胡言的行為,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早就被華山、衡山、日月神教等派聯合起來追殺至天涯海角了。
真要論較起來,李不負最多算得上是五仙教的人,與其余的門派確實都沒太多的關系。
衡山派的客卿長老他也只是掛了個名而已。
一個客卿的身份還不足以來爭奪五岳總掌門的位置。
左冷禪笑道:“李少俠做好事不留自家師門之名,正是淡泊名利,高風亮節之人,此等做派,令我也十分欽佩,但是如今五岳并派,乃是百年大計,嚴正之典,還請李少俠好生在旁觀禮就是,莫要插手了。”
他嘴上已然改口,將稱呼從“李師弟”變為了“李少俠”。
李不負卻面不改色,淡淡地問道:“左師兄原來已去查過我們衡山派的門譜了?難道門譜上沒有我的名字?”
左冷禪仰天笑道:“哈哈哈哈哈,自是不可能有的。莫大先生,你說句良心話,你們衡山派中果真有這么一位師弟么?”
莫大先生默然不語。
李不負道:“那也許是我師尊大人未及將我名字寫入門譜,我本是我師尊周游三山五岳時,臨時所收之徒而已。”
左冷禪沉聲道:“李少俠,你曾是咱們正道的盟主,擊退任我行,咱們正道上下當然都很感激于你!然而此事確實是我五岳劍派內部之事,還請少俠你不要干預太多。”
李不負道:“我本會衡山劍法,連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我也能使上一二,這都不算衡山派門人么?”
遠處忽有一道聲音響起:“不錯,這還不算衡山派中人的話,那么豈非嵩山派的弟子們也大多算不得嵩山門人?”
只見三人從遠處并肩行來,均戴著斗笠。走至近前,斗笠摘下,那三人竟是曲洋、劉正風和米為義!
曲非煙見到曲洋前來,立即跑了過去,叫道:“爺爺,爺爺!”
曲洋老目含淚,聲音悲咽,道:“非非,是爺爺來晚了!我們在海外蟠龍島上隱居,那島上荒無人煙,待我們前些時候才得到消息時,便立即連夜趕回來了。”
曲非煙卻笑道:“爺爺,我沒有受委屈。”
眾人雖知曲洋是魔教長老,然而此刻畢竟日月神教已敗,而曲洋又有改邪歸正之趨,便也無人在此時多加計較。
曲洋長嘆一聲,又看向左冷禪,質問道:“左冷禪,你以一位小姑娘為人質,果真是你們名門正道之風么?”
左冷禪冷笑道:“這可不是我出的主意。你問問岳掌門!”
岳不群并不欲接此言,而是忽然道:“李少俠,我知你精通衡山劍法,然而那是你在我華山思過崖石壁之上所學得的,并非師徒所授,做不得證。”
他瞧了曲洋和劉正風各自一眼,又慢慢講道:“眾所周知,衡山派歷代高手均是精通音律,沉迷樂道之人。莫大先生與劉正風賢弟莫一不是如此.......李少俠,你若能為我們展露一手你在樂道上的高超造詣,想必大家也就無話可說了。”
李不負想了想,才道:“那位魯正榮師兄也是衡山派與我等同輩之人,他也會奏樂么?”
魯正榮被突然點名,竟二話不說,從旁處取來一只竹竽,高聲吹奏起來,居然也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