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道:“慕容先生放心,這位小兄弟的武功蓋世,就連小僧也未必勝得過他!”
慕容博打量著李不負,問道:“是么?還未請教閣下師承。”
鳩摩智聞言,目光霍霍,也看向了李不負,他也一直未曾看出李不負的師承來歷;本來以他見識,該是覽盡天下高手的,但對李不負的底細卻實在不清。
李不負看著兩人,大抵猜到,這二人一個以國師之名,行偷竊之事;另一個假死以欺天下,藏身少林寺中,二者皆是心懷鬼胎,各有算計之人,他們乃是想要在此刻將自己的來歷探明,免得日后不好拿捏。
李不負徐徐說道:“聽聞慕容世家擅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想必是對于各家武學都爛熟于胸的了。”
慕容博微微一笑,道:“爛熟于胸不敢說,但大多都有涉獵。”
李不負道:“好,那我便將我本門武功演示一遍,慕容先生想必就能瞧出我來歷了。”
慕容博與鳩摩智互視一眼,心有默契,均點了點頭。
于是李不負單腿抬起,雙手作抱月勢,做了個極其古怪的姿態,慢慢調息,似入神定。
他竟是開始演練起《血刀經》中的功夫來。
只因這《血刀經》的傳承甚是博雜,既有佛門之法,又有殺人刀術,本身是一門心法,卻又包含了拳掌路數,甚至還糅合了一些從天竺傳來的瑜伽術。
且《血刀經》乃是血刀門之功法,非當世武林所有,李不負實在不信這慕容博能夠看出其中的奧妙來。
李不負更有意要捉弄二人一回,故意將有的地方使錯,不倫不類,看得慕容博連連皺眉,他卻在暗中覺得好笑。
演武過了一陣,當李不負使到一個單手抓耳,足尖朝天的姿勢時,慕容博忽地探手而抓,使的竟是少林武學中的一路“散花手”,兩掌一拂,宛如灑花,分擊向李不負左右胸膛。
“請用刀法!”
鏗!
李不負見慕容博敢朝自己出手,更不多說,拔刀而起,使出血刀刀法中的一式“血雨腥風”,往前面連斬而去!
這刀法如今使來,可說是一氣呵成,如瀑而流,無任何停滯之處。李不負劈一刀,慕容博便退一步;再劈一刀,慕容博便再退一步。
他一氣劈出八八六十四刀,慕容博便往后退了八八六十四步!
等到第六十四刀一罷,慕容博忽伸出兩指,“嗤嗤”發出氣勁,點在李不負刀面之上,稍止其勢,隨即飛快翻身遠去。
李不負收刀而立,笑道:“慕容先生還要再看么?”
慕容博站定之后,才慢慢開口,抱拳說道:“剛才多有得罪,失禮失禮,還請李兄弟見諒。”
他細思一下,又道:“這位李兄弟的師承想必不止一人,這武功中既有一些瑜伽的樣子,又似乎融合了苯教的術法,還有一門簡單卻凌厲的刀法,實是很奇特。”
慕容博的見識果然不凡,縱是李不負故意使錯了一些地方,他還是看出門道來。血刀門原是苯教一派,也被他說中。
而旁側的鳩摩智聽到慕容博的點評,神情莫名突地一變,隨即又恢復正常,道:“原來李小兄弟亦是位集百家武功之人,以前小僧卻是不知了。”
“慕容先生,我們如今可進得少林藏經閣了么?”
慕容博道:“二位武功均是天下少有,區區少林藏經閣,自是隨意來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后面,慕容博與鳩摩智二人一齊笑起來,李不負跟在二人身后,三人便往藏經閣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