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眼睛!”
那幾個被鮮血染中的人紛紛叫喚,在地上滾來滾去,有的人捂住眼睛,大叫起來,竟然均是中了劇毒。
但是丁春秋在吐出這口鮮血之后,氣息奄奄,也無力再使出一擊了。
鳩摩智見他氣息已在間有間無之刻,登時又沖了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那本賬簿。
誰知這時本已快要死去的丁春秋忽地又睜開雙目,伸出一掌拍向鳩摩智,鳩摩智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一掌拍中小腹。
然而這一掌雖然拍中,鳩摩智也立即反攻出一招,兩指一并,快速點出,一道凌厲的指力擊在丁春秋的眉心之上。隨即他的身軀便如蜻蜓點水,立時遠去!
等到了遠處,鳩摩智翻了翻自己手中持著的那本賬簿,面有喜色;隨即他才想起丁春秋渾身是毒,忙又察看自己有沒有中毒。
等到他內功運轉一周,發覺自身除了受到些許內傷,并無其余不適后,才將賬簿放入懷中,雙掌合十,眉揚目歡。
李不負見得丁春秋眉心受創,確實已無性命之后,霍然質問:“鳩摩智大師,你為何出手殺人?!”
鳩摩智道:“丁春秋乃星宿派之主,詭計多端,毒物無數,我若不先將其斬殺,恐怕他又要弄出什么把戲來!”
李不負并未發火,而是沉思了片刻,忽地想起了什么,問道:“方才那本秘笈是《小無相功》中缺失的那一本,對不對?”
鳩摩智臉色一變,徐徐將秘笈從懷中拿出,說道:“不錯!正是此物!”
當日丁春秋先在“瑯嬛玉洞”中拿走了小無相功中的一本,隨即才有鳩摩智和李不負先后入內尋寶之事。
所以他們只拿到七本賬簿,一直缺了一本。
李不負道:“丁春秋既然有這一本秘笈,那么他也一定知道小無相功的修習之法,所以你趕緊殺人滅口,擔心我從他口中問得秘密,便不會再與你交易了,是不是?”
鳩摩智道:“閣下果然好智慧!想必在苯教之中也是法王級別的人物吧?”
李不負錯愕道:“什么苯教?”
鳩摩智道:“閣下既懂得苯教中深奧的功夫,不是秘傳的法王又是什么?你潛心修煉多年,此番出世,想來是要振興苯教的了。否則天下又怎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位你這樣的高手?!”
鳩摩智自從上次見到李不負在少林后山用出《血刀經》中的武功之后,已認定他乃是苯教之人;而鳩摩智持守的乃是寧瑪派,他在吐蕃掃蕩苯教,清滅異黨,著實算是趕盡殺絕,與苯教乃是大仇。
他猜到李不負的“苯教來歷”后,于是便生出敵視之心,是以處處相隨制約。
李不負道:“大師說笑了,我并非苯教中人,至于你說我所會的那些武功,那是早年間在雪山中得來,我亦不知其究竟。”
鳩摩智目光充滿疑慮,問道:“果是如此?”
李不負道:“鳩摩智大師,你若是還想與我交換小無相功,便該放下成見,互通有無才對。”
他向著客棧中招了招手,說道:“阿碧,你過來,將之前抄錄好的那幾本書也帶過來。”
阿碧拿過數本她謄抄好的《小無相功》秘笈,交到李不負的手里。
鳩摩智思索片時,道:“我怎知你謄寫的是否故意有所差錯?”
李不負笑道:“所以我用謄寫本,大師你用原本。以示我之誠意。”
鳩摩智陷入沉默。
他一沉默,一旁圍觀的星宿派眾弟子更加緊張起來。他們的師尊丁春秋雖死在鳩摩智手里,但眾弟子中卻無一人有要為丁春秋報仇之意。
而他們更是明白面前這二人也均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只好暗暗祈求他們交易成功,好放過他們平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