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聽到曲非煙說出此言,立即叫道:“好,你等著,我立馬去請咱們衡陽城的鏢頭大人來!”
曲非煙眉頭輕蹙,神色不見絲毫慌張,道:“你讓他來,我等著便是!”
她隨后尋了個地方坐下來,稍等了片刻,店里的老板竟匆匆忙忙地走過來,這人寬袍大帽,面容樸實,居然是當初與李不負有過一飯之恩的米為義。
當初五岳并派事后,劉正風和曲洋二人隱居,米為義身為衡山劉正風系的弟子,卻未跟著他們離去出海,而是回到衡陽城中,將這家回雁樓買下,做起了生意。
“非非小妹,你怎么來了?”
曲非煙瞧見是米為義,轉顏笑道:“米大哥,我才要從云南回中原,這次過衡陽,特地來看看你。”
米為義呵呵一笑,道:“你來看我便好。你最近在武林中聲名鵲起,降服了不少各路鬼怪,武功已是年輕一代中中的頭一人了!”
曲非煙搖頭道:“我的武功受過許多高人指教,若連什么三教九流都打不過,那未免也將我瞧得太笨了些。”
“只是......只是年輕一代的武功第一恐怕還論不上我,而是另有其人。”
米為義此時面色也變得肅然起來,道:“你說的是不是那個林平之?”
曲非煙緩緩點頭道:“正是此人!此人臥薪嘗膽,苦練數年,將劍法練至大成,等他重建福威鏢局之后,恐怕會在武林中攪動起巨大的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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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已上好。
泰山派道士和天河幫的大漢在向著曲非煙道了聲謝之后,都快速離開了。
二樓上的客人們心知酒樓中將迎來一場大戰,有的去了一樓,有的徑直離開,只有一部分想瞧熱鬧的江湖人還留在二樓上。
米為義掃了一眼眾人,沒有讓離開的客人結賬,而是揮手免了他們的單,接著便與曲非煙說起有關林平之的事情。
“去年林平之才出華山,一舉便殲滅了青城派。青城派上上下下,整座山頭,都被殺了個干凈,連一只雞都沒有剩下。”
米為義道:“我們當初在金盆洗手大會時見過那林平之一面,那時他武功平平,只能扮作塞北駝子的徒弟,劍法甚至比不上我。”
“后來他投身華山,拜在岳不群門下,討得了華山小師妹岳靈珊的歡心,成了華山派的掌門女婿。只是沒有想到,他隱忍數年,一出華山,竟有了如此功力,就連余滄海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曲非煙攏了攏發絲,慢慢說道:“豈止不是對手,我這次過云南時,藍姊姊對我講,她得到消息稱林平之對付余滄海的時候,是用貓捉老鼠的方式戲弄于他,一點一點將他折磨至死的!”
米為義聞言一驚。
須知二位高手對決,往往都是拼盡全力,生死由天而定;若有一人還有余力在決戰中戲耍對手,那么此人的武功必定遠遠超出對手許多。
余滄海身為青城掌門,已算是不凡的高手,林平之若有遠超于余滄海的實力,那的確是可以在武林中占據一席之地,稱霸稱雄的了。
米為義想到這點,轉而問道:“那么藍教主是什么意思?”
曲非煙道:“藍姊姊去年在云南說過,我們與林平之無冤無仇,他不來招惹我們,我們也不必去管他。”
米為義想了想,點頭道:“那倒也是。”
江湖上當初與李不負有恩怨的左冷禪、岳不群、任我行、楊蓮亭等人全都早被鏟除干凈,林平之本人倒是沒與李不負結過什么大仇。
曲非煙道:“只是他滅了青城派后,又以振興福威鏢局為由,收編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鏢局一十七所,更兼之籠絡了許多高手,手段雷厲風行,近乎殘忍,卻不知他要做什么大事!”
米為義正要搭話,樓下卻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
“總鏢頭要做什么大事,和你們又有什么干系?”
樓下走來一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留了兩撇胡須,相貌平平無奇,一只眼睛被黑罩遮住,另一只露出的眼珠子卻是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