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洋叉手:“兩三個月前,以統制楊進反了朝廷,作亂汝洛之間。知州帶大軍,在鳴皋山下敗了楊進。此人逃得一條性命,一路逃向襄陽。這也罷了,知州本不想管他。誰知楊進這廝盜賊成性,一路上燒殺擄掠,強逼良民入軍。魯山一縣,被他禍害得不成樣子。沒有辦法,知州帶大軍急追,一直追到了漢水邊。這賊無路可逃,被殺于北岸樊城鎮。數州沒有官員,知州只好暫且到了襄陽府。”
張用道:“楊進這廝,只仗著自己一身蠻力,不知王觀察厲害,真真是自己尋死!對了,不知王觀察派你來,有什么事指教?”
許洋道:“自去年金軍肆虐中原,唐州便沒有官員管理。知州派了兵,暫時占住那里。聽聞觀察自開封府出來,到了確山縣,離唐州不遠。本該親自來見,只是公務纏身,只好派在下來。”
張用連連擺手:“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觀察什么身份?派人前來,我就足感盛情!”
聽到這句話,許洋心里才放松下來。在開封府時,許洋曾經跟張用打過交道,所以此次王宵獵派了他來。如果張用知情知趣,王宵獵也要保證足夠善意,雙方各安好。如果張用自恃兵強馬壯,不足王宵獵放在眼里,那就只好打一場。派來的許洋,此時就危險了。
飲過了茶,許洋道:“觀察從開封府來,想來糧草不寬裕。知州送了五十匹絹,觀察可以去買些糧草。現在諸事艱難,觀察切莫嫌少。”
張用聽了大喜:“難得王觀察記得我,送了許多好物!日后有機會,我必重謝!”
說完,命手下收了許洋帶來的絹。道:“本來我想西去,奪唐州,下鄧州。既然王觀察已經占了那些地方,便就不好去了。你回去告訴王觀察,我在確山修養幾日,便就走新蔡,取光州,去淮南路。天下足夠大,我們自己兄弟何必擠在一起!”
許洋急忙拱手:“如此就謝過觀察了!知州知道,必然欣喜!”
張用本要留許洋住幾日,許洋哪里肯?只過了中午飯,便就急急了回了唐州。
一進州衙,就見里面氣氛緊張。見到許洋,張均急急問道:“如何?”
許洋道:“張用對知州還是非常客氣,當命答應我,不來唐州。而是要東去,走新蔡取光州,到淮南路去了。在開封府時,我們還是小角色,張用不會正眼看我們。現在如此,想來是因為前些日子我們剿滅了楊進,這些人有些怕了。”
“怕了最好!”張均狠狠一擊掌。“前日,桐柏山里的楊天松和劉滿兩人,突然起兵,攻破了信陽軍。知軍趙士負被殺,兩人占住了城池。知州今日早上來令,如果張用離開確山不攻唐州,命我們起兵去信陽軍,取楊天松那賊狗命!”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一邊的邵凌。
邵凌道:“且等兩日,張用離開確山,我們便就出兵。據我估計,楊天松和劉滿攻信陽軍,便是認為張用足以牽制我們。張用走了,他們不值一提!”
張均狠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