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勍嘆了口氣:“是啊,現在這樣子,讓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過我想,苗劉兵馬不多,叛亂之后各方兵馬必然討伐,應該撐不了太久。”
汪若海點了點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以苗劉兩人兵馬,確實不用太過擔心。只是皇上在他們手里,平添了無數的變數。想起此事,就覺得心亂如麻。
用罷了酒肉,兩人出了酒鋪,進了新野衙門。
王宵獵正從官廳出來。見到兩人,急忙吩咐喚住,請他們進了官廳。
幾人落座。王宵獵道:“適才剛剛得到消息,在平江有呂相公和張相公主持,大軍云集。據說有劉太尉、張太尉和韓太尉三員大將,各帶兵過萬,正在討伐叛逆。”
汪若海道:“我們這里相距遙遠,消息是否確實?”
王宵獵點頭:“這是其他州軍發來的公文,想來不是假的。在我想來,苗傅和劉正彥兩人的兵馬并不多,而且朝臣不服,他們是穩定不下來朝局的。現在大軍云集,估計支撐不了多久。”
汪若海道:“現在棘手的,是他們掌控圣上生死,難免讓人投鼠忌器。若不是如此,又有什么可擔心的?周圍大軍一擁而上,很快就能平定。”
王宵獵道:“監院,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也沒聽說苗劉二人要把圣上如何?依我看,此事不必過于擔心。想來苗劉二人是臨時起意,并沒有什么長久打算。”
汪若海想了想,點了點頭。確實這樣,苗傅和劉正彥兩人叛亂之后的表現,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草臺班子,做事完全沒有條理。這種情況,面對周圍宋朝的大臣武將,沒有什么勝利的希望。
王宵獵道:“昨日季舍人來信,說是看現在情況,不宜在襄陽待下去。要兩位去襄陽府,你們一起商量后,再決定去留。以此看來,季舍人是想走了。”
閭勍道:“走倒是未嘗不可。只是要向哪里去?去揚州?還是杭州?”
王宵獵道:“不如這樣。你們從襄陽坐船,先入長江。而后沿長江向下游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朝廷消息。那個時候再決定去哪里,如何?”
閭勍苦笑:“數百兵馬,不知何處去,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王宵獵道:“聽說京西轉運副使陳相公正在鄂州,季舍人的意思,是先到那里,再定行止。”
聽了這話,汪若海和閭勍兩人心中一凜。見王宵獵面色如常,才定下心來。
王宵獵占據襄陽后,朝廷任命陳求道為京西南路轉運副使。只是王宵獵對此置之不理,陳求道覺得手上無兵,一直待在鄂州不來。此事沒有個結果,便就發生了苗劉兵變。
在外人看來,陳求道不上任,是王宵獵阻撓的結果。其實王宵獵只是不理而已。陳求道來了,無非是讓他閑置,不管事而已。
這個時候,手中有兵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兵,什么官都沒有用。朝廷中很多人還是沒轉變過來,想著靠封幾個官就掌握地方,無非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