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瀾庭不是嗜殺之人,聞言只以金絲鐵線抵在其人喉頭。
那人身著道袍,袍上有血,長得賊眉鼠眼,佝僂著身子目光閃爍,說道:“道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身受重傷,必不是您的對手,求放過,寶物獻上,不敢藏私。”
華瀾庭左手一招,取過那寶物,右手一緊,喝到:“說,你是誰?躲在這里干什么?”
那人向后閃了閃,諂媚地回道:“我說我說,先謝過道友不殺之恩。”
見華瀾庭真的沒再動手,此人又退了退,繼續說道:“貧道丁修勤,道號西卦子,是太懸山寶勝宗門下弟子,隨本宗師兄弟前來探險。”
“我們進來后,路上連斗數場,到了一處深井邊上,看到此道觀的情況后就進來了,想必道友也是如此。”
這時陳紙鳶也走了過來:“丁秀芹?西瓜子?你這人怎么取個女人和零食的名字?剛才這里是什么情形?”
觀察到華瀾庭和陳紙鳶都面色和善并且年輕,丁修勤放下大半心來,又擠出些笑容:“是是是,這位女仙說的是,都怪貧道的爹娘沒文化,修煉也不夠勤快,您要是不愛聽,我現在就改名。”
頓了頓,西卦子確認兩人沒有殺他之意,放下雙手,賠笑說道:
“哎呀,道友你們是來的晚沒趕上,運氣好啊。我們可是碰上大波轟了,幾十個門派的數百修士為了那些個寶貝大混戰啊,戰況空前慘烈,人人都像瘋了一般,這是何苦呢,修道求長生,小命最要緊。”
“別廢話。”華瀾庭打住他。
“好的好的,一通廝殺過后,小可的同門死傷殆盡。我見勢不妙,于是裝死躲進死人堆里,這才僥幸逃得性命。本想等沒人時溜走,這不是碰到兩位了嗎,我屏息閉氣時間太長,讓這位耳聰目明的小哥慧眼識破,事情就是這樣。“
陳紙鳶心系《遁甲探源》,聽得西卦子啰嗦,不耐地說:“庭庭,別理他了,處理下,我們走。”
西卦子聽到處理下三個字,嚇得馬上又連退數步,作揖打躬:“別別,小人修為低下,人畜無害啊。我,我還有消息奉上。”
“我知道兩位功力通神,真不是瞧不起你們,但這里面確然有些個是煉己境以上的高手,他們不惜放下身段和面子混了進來,真的打不過啊。奉勸兩位小心為上,不要逞強。貧道我記心甚佳,可以頭前帶路。”
華瀾庭說:“不必了,后會有期。”
“你們真不殺我?”
“嗯,現在還沒找到理由,難道說你很著急投胎?”
“不不不,兩位請,不用管我。”
等華瀾庭兩人走遠,西卦子大大松了口氣,直起身子,他只是貪生怕死,其實并沒有受太重的傷,此刻喃喃自語道:
“現在怎么辦?幸好遇到兩個雛兒,殺性不大。罷了,讓這兩人在前面探探路,我先搜羅下這里死去修士的儲物空間。人已歸西,不拿白不拿,我西卦出手,向無空手。然后嘛,再跟上去撿撿漏,說不定碰到好東西。“
“本道爺沒別的本事,裝死和逃生,再有這尋寶鑒寶、妙手空空的功夫一流。好,就是這個主意。”
不提丁修勤翻衣倒包,取拿死者的隨身物品,華瀾庭兩人出來后直奔慈航殿而來。
去往西廂偏殿的路上,他二人再沒有碰到活人,就在臨近慈航殿殿門時,耳邊忽聽有人發聲:
“就猜到總會有漏網之魚,身上有什么收獲,都交出來吧,否則休怪本公子,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