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受驚,跑的極快。
裴清商從袖兜中掏出信號彈,朝空中一拋,一朵顯眼的彩云便炸開。
司邈邈沒有回頭,但清晰的聽到野獸呼嚎。
她嚇得面色慘白,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跟去野生動物園結果被猛熊追殺有什么區別。
“裴清商,我們會不會死?”
“不會,有臣在。”
須臾,裴清商將韁繩交在司邈邈手中,抽弓搭箭,直接回身朝棕熊射去。
利箭破空,帶著無限威壓風刃。
正中棕熊左眼!
司邈邈聽見猛獸哀嚎,正要回頭去看,裴清商卻用冰涼的指尖握著她的手:“別回頭,我們快走。”
許是受了傷,棕熊更為暴怒。
它發出陣陣獸吼,驚起林中飛鳥無數。
裴清商正要再射第二箭時,他們座下的馬匹因受驚,被藏在草叢中的荊棘絆倒,整個馬身翻倒。
司邈邈就在這一瞬間被裴清商抱在了懷中,兩人一起滾向一旁。
這一下可不得了,司邈邈還沒感到什么疼痛,就察覺到裴清商與她飛快地在向下滾動。
過程中,司邈邈乍然感到胳膊刺痛,想必是蹭破了。
他們從一個陡峭的山坡摔著滾落。
裴清商咬牙,騰出手從腰間抽出長劍,猛地扎入山峭中,兩人順著又滑了一陣才堪堪止住。
“殿下,”他沙啞且強忍疼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沒事吧?”
司邈邈撐著泥地站起,險些又往下滑了滑。
她看了看已經被擦破的手臂,衣袖破了個口子,露出白皙的肌膚,和殷紅流著血珠的傷口。
司邈邈忙說沒事,她勉強站起身,去扶著蕭朝宗起來。
因著剛剛摔落的過程中他死死抱住了司邈邈,她雖只破了皮,但裴清商像是傷的不行。
背后衣襟破開,露出堅實的肌肉以及累累傷痕。
他冷白的額頭上,已流下一條細細的血絲。
“裴清商,你流了多少血!”司邈邈驚呼,連忙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按在他的額頭上。
“沒事。”就算此時,他還耐心安撫司邈邈。
裴清商抬起狹長眉眼,打量掉落下來的距離,道:“我們向下走,爬上去有危險,下頭應當有河流。”
司邈邈扶著他小心翼翼的下了陡峭的山坡,這里更加荒蕪,密林呈深綠色。
果然如裴清商所說,他們走下山坡后,朝著東面的方向一直走,一條寬闊的小溪近在眼前。
裴清商帶著司邈邈找了一個干燥安全的山洞里坐下,他便再也支撐不住,面色青白的摔了下來。
“裴清商!”司邈邈一驚,急忙查看他身上傷勢。
這才發現他背后傷勢嚴重,剛才他們走來的地方一路上,都有淅淅瀝瀝的血跡。
他傷的這樣重,方才一路上還能安撫她不要害怕?
“臣沒事。”事到如今,他依舊咬牙強忍痛楚,額上滲出冷汗:“袖里有信號煙,殿下拿去洞外燃放。”
司邈邈聽了他的話,急忙將信號彈拋出去。
當她再回來時,裴清商已經因疼痛暈了過去。
司邈邈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她要在援兵來找他們之前先救裴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