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說的是,可這雁良媛吧……侍寢的時候,比起那兩位來,是真不多。要說有多得寵,偏殿下去的是不多的。可要說不得寵……卻也不是。畢竟就前些時候,她把丁昭訓都打廢了,也沒見殿下說一句罰她的話。還是太子妃娘娘意思意思的罰了點錢。”
“還有之前也是,她病了,殿下接連賞賜了三天。說起來,她進府這樣不過是才四五個月罷了,殿下賞賜了好幾次。冬天的時候,那些名貴的花也賞賜了好幾回了。”
“還有那么一回,因為葉良娣使壞,叫膳房沒給她供應東西。她找去前院,殿下一時發怒,就發落了后院的宋掌事,直接把副手調成正的,正的成副手了,還挨了一頓板子。”
“哦?如你這般說,這雁良媛,還是得寵啊。”慕容氏道。
“怎么說呢,這雁良媛吧……畢竟還是有出身的。不過您也別擔心,她吧……不能生養了。之前毀了身子的。說是小產后大出血,差點沒了命。”挽霞最后這幾句,說的小聲。
“哦?還有這事?”慕容氏笑道:“不過我擔心什么,她是良媛,我也是良媛。該擔心也不是我。”
“良媛說的是,是奴婢失言了。”挽霞忙道。
“無妨,聊天罷了。今日天氣好,咱們出去走走。”說著就起身了。
挽霞忙跟上,心里倒是也不覺得自家主子真就那么溫和。
霽月軒里,晚膳之后,雁南歸也拉著人出來。
提著燈籠又晃悠進了梨花林子里。
“這燈下看花,也有點意思呀。”就當是消食,晚上的時候,這甜香味像是更濃了一點。
舒乘風也難得放松的走著,偶爾摘了一朵花,在指間捻著。
“宮中也有一片梨花。”舒乘風笑了笑,接了她手里的燈籠自己拎著。
云及要幫忙,他只是揮揮手。
“唔,看來,這片梨花,是有故事的。”雁南歸道。
“宮中,有一處叫做飛雪軒,這個飛雪,是指梨花花瓣。據說,這名字還是先帝一位寵妃自己起的。前些年的時候,這飛雪軒前面的梨樹長得特別好。”
“不過,一場大雨后,卻露出些不好的東西來。兩只木偶,上頭赫然是姜太后與她的幼子的生辰八字。年深日久,竟不知何時埋在那的。”
雁南歸嗤笑一聲:“果然這宮中鬼怪就是多。”
“怎么說?”舒乘風一只手牽著她走著問。
“還能怎么說呢?這種東西,再神奇,也只是個木頭。埋那么久,還是樹底下,能不腐爛?就算形狀還在,竟也還能看出生辰八字?竟也一字不差?”雁南歸搖搖頭。
“宮中的梨花樹,就算是不下雨,按著時候也得澆水,總不能叫娘娘們跟前有了枯樹吧?”
“你就是聰明,不必點就透。”舒乘風笑了笑。
“但是,這么一件事,自然有人是信得。借題發揮也好,還是真信了也好。不過姜太后是不信的,她第一時間就叫人燒了那東西,只說是蠱惑人心。宮中徹查。可惜無果。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舒乘風道。
“只能說,宮中沒有簡單的人吧。”雁南歸搖搖頭嘆氣:“上一代的爭斗還沒徹底落下帷幕呢,這一代的更是激烈。等殿下進了宮,又是如何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