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清月吃了一驚。
女孩瞪大眼睛。等她仔細想要看個究竟的時候,玻璃窗戶上又只剩下一片漆黑,剛才那道掠過的影子,就像僅僅是她的錯覺。
竺清月佇立在原地。
她突然覺得,房間里有點冷起來了。
走廊的木質地板正源源不斷地將冷氣傳遞到鞋底,再從鞋底傳遍全身,不論身上包裹得多嚴實,都難以驅散這股陰森森的寒意。
難道真是錯覺?她無法否認這種可能性,人在神經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確實容易產生幻覺,會見到什么、看到什么,有時候真不是光用眼睛就能確定的。
但無論是不是,都得做好心理準備,而不是懷有僥幸心理,對有可能存在的威脅視而不見。
竺清月步履僵硬地重新回到盥洗室內,將門關上反鎖。
她倚靠著背后冰涼的門板,長長松了口氣,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開始冷靜考慮起來。
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又一個想法和念頭,隨后又被她一一否決。
首先,那個人影究竟是誰?
雖然中間隔了好遠一段走廊,而且目擊的場景稍縱即逝,但竺清月還是感受到了一種熟悉感。
扭曲而怪異的人體姿態,就算想忘都忘不了,大概率就是入侵校園的那個瘋子!
現在就走到樓下去報警嗎?或者說通知小區內的安保人員,這兩種選擇姑且可以看做同一類,而且可以同時做……
不過,即使這樣,還是不夠保險。
先不論時間上的問題,以這家伙的行動速度和能夠爬上十幾層高樓外墻的運動能力,很可能不會被前來勘察現場的人注意到。
還要考慮到后果:入侵學校的那個怪人能飛檐走壁,這是她親眼目睹過的。既然它會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就算驅趕走,還是會回來,反倒是自己可能會變成狼來了里的小孩,她可不想成為那種出于好奇心撥打110結果不得不到警察叔叔那里接受教育的人……
去請求真正有可能解決事態的人的幫助嗎?
如果是那兩個人的話,說不定會有什么辦法。
……遺憾的是,她并不知道徐向陽或是林星潔的聯系方式。
先躲起來嗎?
衣櫥,還是柜子里?某個平常不用的房間?把臥室反鎖?是不是要把窗戶全部鎖上,再拿家具堵住門?這樣做有用嗎?還是說該做得更干脆,立刻離開家?
不知不覺間,竺清月從門旁走到浴缸旁,她靠著瓷磚墻壁,像是望著門口的方向發呆,視線從門到洗手臺,再到日光燈管……少女反復深呼吸了好幾次,睡衣下的胸膛微微起伏。
竺清月看到日光燈管上有小小的黑影閃動,大概是趨光的飛蟲撲上去了吧。
對、對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光!
就像有飛蛾撲火、有喜光喜熱的飛蟲,這世上同樣有熱愛黑暗,討厭光照的生物。
那個怪物就害怕光!
第一次是竺清月根據它關上燈才行動的行動邏輯,大膽做出推測,結果確實用開燈作戰打了它一個措手不及;第二次則是抓住機會,用手電筒直接照射眼球。
這兩次實踐后得到的成果,已經足以得出結論。
而與之相對,竺清月的家里,實在是太暗了。如果不是晚上必要的燈,她根本不會打開。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要是讓那家伙真的入侵到房間內……
竺清月打定主意,立刻打開門,跑出走廊。
“啪嗒啪嗒!”
拖鞋和地板相互碰撞的急促聲音。
從樓上到樓下,從東側到西側,女孩在空蕩蕩的房間里來回奔跑,如同是在躲藏一個看不見的敵人。
竺清月在自己家里跑上跑下,跑到氣喘吁吁后后得到的成果,首先是從柜子里找到了一大一小兩枚手電筒,還有電池備用,再把樓梯、走廊、門前,廚房,盥洗室,洗衣房,雜物間……每一個房間的每一盞燈,包括房間里的壁燈掛燈臺燈,全都打開!
一時間,原本黑暗的室內變得到處都亮亮堂堂,就像是舉辦宴會的酒店大廳,只是客人還沒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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