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寒,星輝燦爛,陣陣河風吹拂,帶起濃重的腥臭味,濕濘的泥土地面一塊塊凹凸不平的石板磚,走在上面一高一低,稍有不慎就會滑倒。
兩邊的房屋,豎起一根根木樁,木樁上飄蕩著布旗,也有木質的牌匾,外面堆放著許多雜物,一個個木棚隨意搭建在街角小巷,不時傳出喝罵聲,是苦力們的住所。
任秋背著星火劍,提著行禮邊走邊看,不多時就見到前面有一絲昏暗的燈光,映射在地面,顯得無力和老舊。
走近了,才能分辨出是一家客棧,外面掛著一個燈籠,隨風輕輕飄擺,透過半掩著的門縫,看到一個伙計杵著手,裹著衣服在打瞌睡。
咯吱~
任秋推開門,咳嗽一聲,驚醒了伙計;伙計抹了抹眼角的眼屎,打著哈欠道:“本店有上等房和下等房,上等房一晚上四十銅豆,下等房二十五銅豆,還有通鋪,十五銅豆,童叟無欺,據不還價。”
頓了頓,又道:
“對了,廚房灶臺熄火了,可沒有飯菜,這個得先說好了。”
“上等房吧,給我弄些熱水就行。”
任秋也不在意,到覺得便宜,在天柱城住客棧,都是按金豆計算,一枚金豆可是一百銅豆,能在這兩天。
“得勒,您跟著,小心門檻,別摔著了。”
一聽這話,伙計臉色立即笑開,搭著布巾提著油燈,在前面帶路,通過幽暗的窄道,到了后院一破舊的院子,推開一間房門。
“您先歇息,我這就給您燒水去。”
伙計麻利的點燃油燈,然后小跑著離去。
任秋在昏黃的油燈下,打量著這間所謂上等房,不過一張老舊的木板床,床上堆著兩疊看不清顏色的被褥,外加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一條長凳。
夯實的土地面,倒也算平整,但一股霉味始終刺鼻,搖搖頭總算知道,為何伙計這般高興,這間破房別說四十銅豆,二十個銅豆都沒人住。
不多時,伙計提著一木桶,手里舉著一托盤,托盤上是一個茶壺和一個杯子,四平八穩的走來。
伙計眼角余光打量了下任秋臉色,見面無表情,心中反而咯噔一聲,趕忙把木桶放下,端著托盤把茶壺和杯子放在桌子上。
“客官,您別瞧著咱們這房間老舊,但經常打掃,很干凈的,而且這么晚了,您進城也找不到其他客棧,這里總比露宿街頭要好,您說是不是?”
“好了,你沒事就出去吧。”
任秋拿起茶壺,看了看茶杯,至少看不出污漬,倒上一杯一口悶下。
伙計腳沒動,搓著手訕訕發笑,看著任秋魁梧的體型,有兩個他那么大,心里有些發憷。
任秋偏過頭,看向他,忽地明白過來,從腰間解下錢袋,掏出一枚金豆,丟了過去。
伙計慌忙接過,要牙齒咬了咬,旋即點頭哈腰的道:“您歇著,有事喊一聲就行,我就不打擾您了。”
“等等,我有事問你。”
“您說,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