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不定巴卡覺得那個大樓里魚龍混雜,正好適合我們趁亂逃跑呢?”
“可以,那咱們繼續說,我們從那個大樓到了對面的停車樓,然后呢?地下賽車場是不是,賽車場里恰好還有一個刀法相當不錯的大哥,恰好他還帶著一群拿槍的小弟,恰好他還攔下咱們打了一架,有沒有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你覺得這些都是巧合么?”
“……”韓凌無話可說了。
“還有最后一條,巴卡當時發給我的那個逃跑的線路,你知道終點在哪么?終點就在這條路相反的那邊,就是現在我們的后邊。”江曉俞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背后的方向,接著說:“所以這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我們意外的,沒有驚動賽車場里的那一群人而從停車樓里跑出來,按照巴卡指示的路線走的話,就會迎頭撞上埋伏在那的暴走族車隊,自己送上門有沒有?”
江曉俞一連串的假設似乎無懈可擊,韓凌啞口無言,沈語凝也皺起了眉頭。
“當然了,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也不一定對,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我看人一向很準。因為據我爸說,我們家祖上好幾代人都是開鏢局的,雖然你們看我好像文質彬彬的,實際上我可是正經的江湖后人。”
韓凌和沈語凝都斜眼看著他,顯然是對“文質彬彬”這四個字有著不同的理解。
“據說我們家祖祖輩輩都在關外走鏢,直到解放前的時候突然接了一個大單,給人押運一批黃金。但是當時世道太亂,準備的不夠充分,路上就出了點意外。一個失誤是大馬拉小車,四匹高頭大馬拉一個小車,別人一看就不對勁。而且因為車里裝的都是黃金,它沉啊,于是大意了——下雨沒有停車駐扎,車轍就特別的深,這就讓馬賊的斥候給看出來了,最后被馬賊的隊伍埋伏到一處山谷把黃金全搶走,行話叫‘溜鏢’了。”
“后來我太爺爺憑著手里一把單刀,砍死了三十幾個馬賊,護住了全家人。不過,最后還是覺得不單自己一世英名葬送了,更是有辱祖上傳下來的這面鏢旗,說不定也有貨主保價了要求賠償的原因,轉過年來想不開就上吊尋了短見。最后留下的遺言,是說鏢局這些年結下的仇人太多,既然走到了山窮水盡這一步,干脆讓全家改名換姓,舉家遷徙,從此隱姓埋名徹底遠離江湖。然后我們全家就到了河北,買了幾十畝地過日子,建國以后又到了帝都來。老一輩人守口如瓶,以至于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老家在哪。”
“你這是故事會里看的吧?還是誰在知乎分享的剛編的故事?”韓凌表示質疑。
“你愛信不信吧,我也確實沒有證據……其實我想說的是,作為鏢局世家的傳人,能夠分辨出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應該是基因里帶的一種天賦。你想啊,荒山野嶺走南闖北,如果一眼看不出對方是個喬裝打扮的白骨精,那師父不是第二集就被妖怪抓走了。所以你們要相信我的直覺,那個巴卡不靠譜。”
“好吧,既然你這么努力的講故事,那就信你一回。”
“但是呢,這事兒要是繼續往下分析,可是細思極恐啊……”江曉俞刻意壓低了聲音。
“什么意思?你趕緊說別賣關子。”韓凌好不容易放松下來,被他一說又開始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