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小伯爺?”
李登和秫子相覷一眼,同時搖搖頭。
徐繼榮怒道:“那你怎么聽過郭淡的名號?”
李登道:“郭淡的大名,我們當然聽過,這里來往的商人天天都在說郭淡的故事,一諾牙行,舉辦馬賽,承包衛輝府、開封府......!”
他對于郭淡事跡,可真是如數家珍。
活脫脫一個小迷弟。
郭淡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底細,那你認為即便我過去,他們能綁架得了我嗎?”
李登眨了眨眼,又道:“那倒也是,就他們哱家父子豈是你的對手。”
“可不就是么。”郭淡笑了笑,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我是來承包寧夏的,故此我對于寧夏的商業很感興趣,李登,你賣得是什么油?”
“羊油?”
“一斤多少錢?”
“三分錢。”
說著,李登又郁悶道:“不過最近到處都在打仗,生意不太好做,一斤兩分錢都不好賣。”
郭淡點點頭,道:“既然不好賣,就別賣了,今后你們兩個就幫我打理我在寧夏的買賣吧。”
“真的嗎?”
李登、秫子不禁喜出望外。
郭淡點點頭,道:“暫時你們先留在這里,等我與哱王子談妥之后,再叫你們過去。”
李登本還想提醒一下郭淡,但終究忍著沒有說出來,他覺得再提醒的話,是在侮辱自己的偶像。
不過他們的到來已經是一種莫大得諷刺,大明官員、將軍都是三緘其口,敬而遠之,反倒是寧夏一個賣油郎冒著生命危險跑來跟他通風報信。
翌日一早,在寒風凜冽中,郭淡就帶著徐繼榮以及一百錦衣衛渡過黃河,抵達了寧夏境內。
可這一下船,他們就被數千叛軍團團圍住,跟著來的那一百名錦衣衛都有一些冒汗,這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唯有徐繼榮一人是斜睨蒼生,巴不得打起來。
“你就是郭淡?”
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將軍走了過來,是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郭淡。
“正是。”郭淡點點頭道:“不知閣下是?”
那人回答道:“我乃寧夏副總兵,哱承恩。”
“原來是哱將軍,失敬,失敬。”
郭淡立刻拱手一禮。
哱承恩迫不及待道:“聽說你很有錢,富可敵國,真的假的?”
站在后面的徐繼榮,當即一臉鄙夷,一群土鱉。
郭淡笑道:“我是一個商人,家里還算比較殷實,但要說富可敵國,可也夸張了。”
“這你可就謙虛了。”哱承恩呵呵道:“你都能夠承包河南四府,這殷實是決計配不上你的身家。”
說話時,眼中透著極其貪婪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他一見郭淡就帶了一百來人過來,這不就是碗里得肉,那就無所謂啦,可以肆無忌憚地看看這肉有沒有注水,又有多少斤兩。
郭淡只是笑了笑,對方越貪婪,他越放松,至少不會一言不合就把他殺了。
哱承恩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于露骨,不過這人都來了,那么這錢也等于是揣入口袋里面,“郭顧問,我爹爹已經備好宴席準備為你接風洗塵,只不過.....!”
他瞧了眼郭淡身后的錦衣衛,呵呵道:“你應該清楚當下的情況,所以你只能帶兩個人跟我一塊入城。”
郭淡稍稍皺了下眉頭,道:“你應該知道陛下已經將寧夏承包給我了。”
哱承恩呵呵道:“難道你連我們寧夏邊軍都要承包嗎?”
“那倒沒有。”郭淡搖搖頭。
哱承恩笑道:“那就勞煩你遵守我軍的規矩。”
“好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就帶兩個人過去。”郭淡點點頭,又選上徐繼榮和一個錦衣衛,跟著哱承恩一塊往寧夏府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