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么可能?”姜應鱗震驚道。
郭淡忙道:“姜大人是認為工薪給低了么?其實我本來是想將工薪定為三兩,但是那些商人都不答應,我也沒有辦法。”
你就不能說句人話嗎?
還三兩。
你真是......。
“我的意思是......。”
姜應鱗本想說給高了,但是說出來,又覺得不對,這臉都給漲紅了。
方逢時撫須一笑,呵呵道:“你就別賣關子了,還與我等說說,你這筆賬是怎么算出來得?商人給出這么高得工薪,還得為百姓繳稅,這錢從哪里掙來?”
郭淡道:“回尚書大人的話,那些個奸商可不會做這虧本的買賣,給出這么高的工薪,一定會在百姓身上壓榨出更多的利潤來,這一點請大人放心。”
張誠納悶道:“你不也是個商人么,你還好意思說。”
靠!我這是在拍馬屁呀,你們不就是愛聽這種話么。郭淡忙道:“內相明鑒,我這回干得可不是商人該干得事,我一來就撒幾萬兩出去,而且我也被他們壓榨了,他們都知道我要完不成任務就得死,因為朝中很多大臣都想我死,咳咳,我說得不是各位,我只是想說,他們都借此來威脅我,搞得我如今農稅、關稅、停泊稅都給他們免了,就連市稅都減免了不少,內相,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說到后面,他是委屈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姜應鱗道:“都免了?”
“都免了。”
郭淡點點頭,又看著吳觀生道:“不信你問吳校尉。”
吳觀生點點頭道:“是都免了。”
姜應鱗又無語了。
不問還好,問了后,還更加糊涂了。
方逢時撫須笑道:“老夫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是在防著我們偷師啊!”
郭淡忙道:“尚書大人抬愛了,就小子這三腳貓功夫,哪敢在各位大人面前班門弄斧。”
啪啪啪啪!
這一句話無形間在他們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王家屏也看出郭淡在跟他們打太極,于是道:“老夫相信你,你就帶老夫去看看,看看那些商人是如何壓榨百姓的。”
“草民遵命。”
.....
來到北城門,一群人就被堵在邊上。
城門口的衛兵趕緊指揮車隊讓道。
霎時間,聽到不少人埋怨。
一個絡腮大漢便是嚷嚷起來,“他們不會繞路走么,我們在這里排了很久了,我可是趕著送貨,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一看就是有路怒癥的。
“小聲一點,好像是郭淡他們。”
“郭淡又怎樣,咱們扣工錢,他會幫咱們出么,真是豈有此理。”
......
這些刁民個個脾氣大的很,如今只有大老板可以開除他,法紳可以判他有罪。
郭淡?跟他有毛關系。
其實也不怪他們,如今送貨都得簽契約,要不準時的話,那可是要賠錢的。
在錢面前,誰來都沒用。
郭淡是一臉尷尬。
倒是張誠提郭淡有些打抱不平,嚷嚷起來道:“郭淡,你怎么這么沒出息,他們都這么說你,你怎么都不做聲。”
那絡腮大漢聽得一個真切,懟道:“難道我們有說錯么?我們完不成可是要被扣錢的,你們這些閑人晚點進去又怎樣?”
“你敢這么跟咱家說話。”張誠怒了。
酷愛表現的吳觀生立刻跳出來,指著那大漢道:“你這廝給我閉嘴,信不信我將你抓起來。”
那絡腮大漢懟道:“我又沒有犯法,我這里老老實實得排隊,你憑什么抓我,小心我去法紳那里告你。”
他身邊的人趕忙攔著他。
吳觀生被懟一時語塞,又惱怒得瞪了郭淡一眼。
但這跟郭淡真沒有關系,主要就是那些鄉紳為了自己威望和地位,就告訴自己的鄉民,只要你們不犯法,不用怕那些官兵,他們不敢抓你。
而鄉紳又不能直接管理百姓,他們沒有這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