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笑道:“王老的意思是,我們應該降低我們衛輝府的待遇,讓我們變得周邊一樣。”
王煜趕忙擺手道:“這你可別亂說,老夫絕無此意。”
這話要傳出去,讓那些百姓知道,他這鄉紳就別當了。
郭淡又看向其他人,那些法紳、訴訟師,人人皆是搖頭嘆氣。
這事真心無解。
人往高處走跟水往低處流一樣,那是屬于自然規律,是不可逆的,誰讓你將衛輝府搞得這么好。
郭淡雙手一攤,道:“那你們說怎么辦,除了錢之外,其它的都好說。”
王煜也急了,激動道:“你要不肯增加支出,那你就應該想個辦法解決,我們是真忙不過來,而且這事干得,是哪邊都不得好,周邊那些大地主、鄉紳,跟我們都是有交情的,我們也不好不管。我們要讓糾察院去抓人,糾察院也抱怨我們,天天找活給他們敢,就連那些商人也抱怨我們,說這人來了干了幾天,就被抓走,打亂他們的安排。”
一旁訴的訟師見王煜把他們給漏了,急忙道:“其實最苦的是我們訴訟院,來個告狀的,我們就得收集證據,這些天看供詞,看租約,看得我們眼睛都快要瞎了。”
郭淡道:“我不是不肯撥錢,是沒有錢可撥,我們衛輝府的稅收,你們是知道的,目前的支出,都是憑借那千分之一得契約稅在頂著,我又只有減稅權,沒有增稅權,我從哪里去弄錢。媽了個巴子,真他娘得操蛋。”
說到后面,他不禁口吐芬芳。
王煜怒道:“你罵誰?”
郭淡脖子一仰,道:“我這幾日可是天天在邊界跑,半條命都快沒了,我發泄一下還不行么。”
王煜怒哼一聲,偏過頭去,這老頭脾氣也是暴躁的很。
“靠!”
郭淡也偏過頭去,最近他可是膨脹的厲害。
王煜身邊那位姓劉的法紳趕忙站出來打個圓場,道:“勿要生氣,勿要生氣,這事又非你我之過,大家又何必為此傷了和氣。”
郭淡道:“劉老言之有理,他娘的...抱歉,我的意思,我們衛輝府是全力以赴,所有的人都動員起來,阻止那些人進入衛輝府,可是周邊州府干了什么,他們就是隨便派幾個人去溜達一下,我一路行來,在邊界看到得都是我們的人,弄到最后,又來找我們的麻煩,真TM憋屈。”
王煜狠狠點了下頭道:“說得是,這事確實干得確實很憋屈。”
這話仿佛引起大家的共鳴,紛紛抱怨起來。
郭淡左右瞄了兩眼,道:“我覺得咱們衛輝府的稅,應該造福我們衛輝府的百姓,不應該浪費在他們身上看,他們就會來告狀,也不會捐點錢給咱們。”
王煜又點頭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這真是說出他心中最想說的話。
郭淡道:“這事我跟童千戶談過,他說若想要完全阻止,必須得建一道墻,我的意思是,讓那些官府出錢來建。”
王煜沒好氣道:“這怎么可能,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
郭淡道:“那咱們就不管,今后只要沒有犯刑法得,外面的人來告,咱們就不受理,咱們做得已經是問心無愧。”
“這.....!”
王煜顯得有些猶豫,畢竟鄉里鄉親的,周邊的鄉紳,他也都認識。
訴訟師可都是年輕的書生,他們跟周邊沒啥交情,立刻道:“王老,咱們把他們當朋友,他們可不把咱們當朋友,就知道來這里告狀,也不會體諒下咱們。”
王煜一聽,立刻道:“行,就這么辦,他們要不就出錢建墻,不然的話,咱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