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不動用權力去對付五條槍,那他們基本上就是束手無策,因為當下主流的價值觀,工匠就是賤戶,其實地位都遠不如商人,在這種價值觀下,工匠不可能得到朝廷的重視。
不給馬兒吃草,又想馬兒跑。
這是不可能的。
其實最初的時候,郭淡是不太敢挖朝廷的墻角,但是如今他是一點都不害怕,牙行的體量擺在那里的,根本沒法遮了,多個五條槍,少個五條槍,大家對他們羨慕嫉妒恨是不會有任何區別的。
而且他跟大臣已經是水火不容。
他還怕個球!
老子就是要挖,除了你們這些文人不要以外,其他人都給挖走。
郭淡都沒有在乎朝廷的看法,他正忙著整理一諾牙行和五條槍的賬目,因為股份制的話,賬目是一定要向股東公布得。
但是今天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嚴重干擾了他的工作。
“唉......!”
“唉......!”
“唉......!”
“小王爺,你是干什么?”郭淡一臉郁悶地看著朱翊鏐,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咱們什么關系,你在這里唉聲嘆氣,我真是坐立不安啊!”
朱翊鏐又是哀嘆道:“你們有什么坐立不安的,你們個個都是有錢人,又豈會在乎我一個窮人的感受。”
你窮?你窮個蛋,這些年你可沒少收刮民脂民膏。
郭淡暗罵一句,站起身來,走到沙發前坐下,笑道:“王爺,你別著急呀!別說五條槍,就是五條槍加上我們一諾牙行,也抵不上你的財富啊!我若是你,哪里看得上五條槍那小作坊,盡情投入到青樓行業,趁著年輕好好享樂一番。”
朱翊鏐聽得是一頭霧水:“你在說什么?本王哪有這么多錢。”
他是不窮,但他真沒有這么多錢。
萬歷的內府都沒有這么多錢。
“你有得。”
郭淡笑吟吟道:“難道王爺忘記了天津衛?”
“天津衛?”
朱翊鏐眨了眨眼,突然轉憂為喜道:“是呀!本王怎么把天津衛給忘了。”
郭淡點點頭道:“只要天津衛港建成,我們將會控制整個海外貿易,大量的銀子都會落在我們手里,只要王爺開心,拿著金子銀子去做馬桶都行。”
朱翊鏐激動道:“那不知天津衛港何時建好?”
郭淡道:“這我目前還不清楚,但遲早會建好的,王爺你這么年輕,怕什么,等到那時候,陛下當然是首富,王爺你肯定是排第二。”
朱翊鏐笑得眼睛都沒了,投桃報李道:“你排第三。”
郭淡直搖頭道:“我就免了,我只喜歡賺錢的過程,這口袋里有多少零用錢,我倒并不在意。”
“淡淡!”
朱翊鏐是嗖地一聲,坐在郭淡的身邊,一手搭在郭淡的肩膀上,“就憑這一點,你這兄弟,本王是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