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仙人講話可真有意思。”封溫綸冷哼一聲,把話懟回去,“誰還沒有幾個友人了?還是說你覺得我們當了一族統領,就失去了結交朋友的權利?要是統領真的有那么特別,怎么也沒見你因為我們的統領身份對我們客氣點?”
“你!”那仙人氣得臉紅脖子粗,“你這是強詞奪理!”
藍隱抬起右手假意擦臉上的血跡,實際上是在用衣袖擋著臉偷笑。不知道為什么,她就覺得眼前的場面有點滑稽。
封溫綸這些斗嘴的功夫終于不是用在她身上了,而是幫著她懟別人了。可真是時過境遷、值得感嘆啊。
原本還在認真當理中客調節氛圍的須懷章這時候也有些不快了。他承認自己是站在藍隱這邊的,畢竟他心里知道事情真正的來龍去脈。他也不介意旁人認為他是因為關系好才會偏心藍隱,但是“一伙的”這種形容讓他覺得自己和朋友們都被折辱了。
于是他接上了那仙人對封溫綸的指責,回答道,“這位仙人,究竟哪一方才強詞奪理,你應當自己再掂量掂量。我們幾人當統領以來,從不倚仗身份欺壓旁人,你也不要用身份來綁架我們得好。懷章自問,當統領這許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須統領您這是哪的話,您當然是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即便這不是須懷章廣受擁戴的青龍族或者白虎族,仙人之中也有比較崇敬他的,此時開始幫著他說話。
最初出言擠兌封溫綸他們的那仙人此時有些孤立無援了,除了吹胡子瞪眼地站在那里,他什么也沒再做。
就在眾仙人都以為今天的事情將要告一段落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極其凄厲刺耳的笛聲。
笛聲貫耳,震動得大家心顫膽寒,不少仙人緊緊捂住耳朵努力不去聽,但其中仙力較低的仙人還是受了內傷,即便用手緊緊捂著耳朵,仍然有血從耳中緩緩淌出來。
就連須懷章他們幾個仙力強大的仙人也都聽得十分不適,他們用仙力閉住自己與外界聲音的聯系,這才勉強被影響得少了些。
順著笛聲望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陰兵正往仙界涌來。他們并沒有身著戎裝,相反的,身上竟都穿著破布似的衣裳,模樣看起來狼狽不堪。只有為首的陰兵騎著一匹異常高大的駿馬,手里拿著一桿笛子在吹。顯然,笛聲便是從他那里傳出來的。
“是鬼笛!”藍隱在心里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白鈴正好把這句話說出了聲。
隨后,白鈴騰空躍起,獨自舞劍成陣,她動作極快,以至于明明手上只有一把劍,劍的殘影卻造出了數十把劍的感覺。這些劍的殘影之上也都附著了一定的仙力,將鬼笛的笛聲打開。
其他仙人這時候也都反應過來了,有能力者盡力抵御,無能力者則開始逃竄。
藍添翼還是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他本就老得已在仙逝的邊緣了,這時候被鬼笛的笛聲傷得不住吐血,好不容易才提起一口氣來,舉起拐杖指著那些陰兵,“仙界與陰界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今日忽然攻來,是何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