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湯咽下去,唇瓣水潤,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下唇角,有點臉熱,“皇叔,我自己來吧。”
他語氣有一點著急了。
寓言這才將湯碗給他,同時還有筷子。
他拿起書,往后面一靠,一身白袍,長發規矩地被緞帶束在身后,淡淡道:“皇叔還以為你是嫌飯菜不好吃了。”
“沒有。”相琛用筷子夾起菜吃了一口,細嚼慢咽,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皇叔是因為他不吃飯而生氣了嗎?
應該不會吧?
可是為什么,他心里有一種感覺,皇叔因為自己要吃別人的東西,才不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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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前,寓言消失了一下。
相琛躺在被子里,馬車內的燈已經熄了,少年睡顏安靜而美好。
曹維的馬車外,男子負手而立,一身白袍在月光下清冷絕塵。
曹維站在他身后,眉頭擰成了結,“王爺,再前行一個時辰便能抵達淮安地界的建川城,水災嚴重,萬萬不可再推遲了,我們早去一刻鐘便能挽救千千萬萬的生命啊!”
“關本王何事?”寓言轉身,眉眼溫和,眼中的薄涼和無情不容忽視,他彈了彈不染一塵的寬袖,漫不經心道:“明日清晨,等他醒來再趕路,懂嗎?”
“王爺!”
“你有異議?”寓言挑了挑漂亮的眉尖,看向他,眼神清凌如裝了冰封的東湖。
曹維滿心悲痛和憤懣,如鯁在喉。
寓言漫不經心地移開視線,往車隊后面走了。
曹維倒是想直接帶著賑災隊伍繼續出發,可符印被搶了,隊伍根本就不會聽他的。
回到馬車內,寓言脫下外袍,鉆進被子里,從后面抱住相琛。
沒安全感的孩子都是這樣睡的,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個團,存在感越小越好,把自己抱得越緊越好。
寓言掰開他抱著自己的手臂,給他翻了個身,讓他面對自己,修長的腿夾住他的雙腿,手扣住他的腰,將他的臉埋入自己脖頸中,這種將少年納入懷中,完全交纏在一起的睡姿是寓言最喜歡的。
這么大的動作,自然將相琛折騰醒了,他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何夕,少年的聲音迷糊時很軟糯,“皇叔。”
“嗯。”
如果有人在,便會知道相琛很反常。
他才睡著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睡得如此沉,醒來也是渾渾噩噩的,明顯不正常。
這幾日相琛一直都是這樣的,他早就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可怎么都找不到原因,醒來后,將自己睡眠質量明顯提高,歸結為趕路太累了。
相琛眸子睜開一點,黑夜中什么都看不到,能感覺到有溫熱的呼吸,撲灑在自己脖頸處。
寓言半伏在相琛上方,抱著他,少年的臉正對自己的側頸,而這個姿勢,也能讓他將臉埋入少年頸窩中,寓言鼻尖抵著他的肌膚,深吸口氣,感覺身體內血液脈絡中都充斥著少年身上清甜的氣味,他喉嚨中溢出一聲低沉滿足的嘆息,吻了下他的脖頸,嗓音溫柔,“怎么醒了?”
相琛感覺眼皮千斤重,意識也模糊不清,他能感覺到寓言在對他做不好的事,可沒辦法做出任何應對。
“明天可以不喝藥了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忽然問起這個了。
問完之后,就支撐不住睡去了。
寓言頓了幾秒,溫柔地親吻少年閉上的眼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