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與薛臨那般的性情不是孟琉毓所能質問的,至于阮瑀,以他們兩人的默契,他只怕還會添油加醋的幫她一番。
至于那位清歡姑娘……
岑嬌彎唇笑笑。
那位可不是簡單的主,孟琉毓怕是還真動不了她。
孟琉毓已然變了臉色,岑嬌也好,岑妍也罷,現在已皆入不了她的眼。
那句“甚是欣賞”如魔咒般縈繞在她的耳中,似錐子一刻不停的鑿擊著她的心,嫉妒憤惱猶如洪水一般沖毀了理智的堤壩,讓她恨不得立刻殺了那個女人。
“賤人!”孟琉毓猛然起身,紫色的曳地裙擺被拖拽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望著孟琉毓氣勢洶洶的背影,姚文蘭幾人皆一臉莫名。
岑嬌如此挑釁,郡主竟然放過她了?
見無熱鬧可看,眾人相繼散去,金玉閣又重回了剛才的熱鬧。
角落里的掌柜的和小伙計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這幾位沒鬧起來,不然今日的生意怕是要做不下去了。
“郡主走了,姚小姐還要留嗎?”岑嬌輕聲開口,笑意涔涔。
姚文蘭本是想走的可被岑嬌這般一問,反是不好離開,只硬氣的道:“我想留便留,與你何干?”
“自然有關系呀,姚小姐若是留,我們幾個便要走啦。”岑嬌翹唇一笑,清亮的鳳眸有著說不出的通透明凈,“我們府上有個規矩,便是……莫與傻瓜共處。”
“岑嬌!”姚文蘭作勢上前去扯岑嬌。
岑嬌躲都未躲一下,只笑盈盈的望著她,問道:“你知道我表哥是誰吧?”
姚文蘭怔了下,隨即冷哼道:“不就是那個喬穆之嗎?怎么,你還想讓他來欺負我不成?”
南國最是講究禮儀,與女子動粗的男子會被所有人唾棄,那喬穆之雖是個混不吝的,但姚文蘭不信他會與一個小女子動手。
“自然不會,我二表哥怎會與女孩子動粗。”
姚文蘭冷哼一聲,卻見岑嬌忽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剛才還清清亮亮的眸子冷得如同幽井一般,“我記得你還有兩個兄弟吧……”
姚文蘭正覺莫名奇妙,便聽岑嬌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只不過是一朵劇毒的蘭花,“我表哥不會動你,但我能保證讓你的哥哥弟弟見他一次,被揍上一次。”
喬家二魔頭“手腳勤快”的人盡皆知,人家是一言不合就動手,這位卻是半句不說,但凡不痛快了就揮拳。
看著姚文蘭近乎跳腳的背影,岑妙一臉好奇,拉著岑嬌問:“嬌嬌,你與她說了什么,怎么把她氣成那個樣子?”
岑嬌聳聳肩,歪頭一笑,“沒說什么呀,我就告訴她,她這么做是不對的。”
岑妙抿嘴瞪她一眼,“傻子才信!”
岑嬌輕笑出聲,“對呀,就是在騙小傻子呀!”
“好呀,你敢取笑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岑妙去撓岑嬌的癢,岑嬌跳到岑妍身后,攬著岑妍腰撒嬌道:“二姐姐救我,大姐姐要咬人啦。”
“你們兩個莫要鬧了呀。”岑妍被兩人夾在中間,很是無奈。
“那個,請問……”
姐妹三人停止打鬧,望向朝她們走來的婦人。
婦人穿著一身簡單素雅的藍色衣裙,料子是最尋常不過的棉布,可她容貌極美,即便眼角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卻也只為她平添了一份獨屬于她這個年齡的婉約柔和。
岑嬌瞇了瞇眼,心覺奇怪,她明明沒見過這個婦人,可為何總覺得她的眉眼有些熟悉?
邵氏柔柔一笑,目光輕輕落在岑嬌身上,彎唇輕語道:“我想給家中小輩買件禮物,但我又不知你們年輕小姑娘都喜歡什么,可否麻煩你們幫我選上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