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邵氏本想在廚房里與岑嬌好好培養一下婆媳感情,但奈何某人天生不屬于廚房,邵氏光顧著替岑嬌收拾爛攤子,兩人根本沒來得及說話。
但若只枯坐干聊,又難免尷尬,還是要做些什么,然后“不經意”間的閑談幾句,這樣才最好。
畢竟世上的所有美好,都是不經意的。
后偶然得知岑嬌平時甚是喜歡修花,邵氏一聽便來了興致,她的夢想之二便是生個女兒與她一同修花。
然后嬌滴滴的女兒挽著她的手臂,眨著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撒嬌問她,“娘,你看我修的花可美?”
她便會用最溫柔的聲音笑答道:“美,但是我不及我的寶貝女兒一分。”
望著兀自坐在桌前傻笑的邵氏,秦嬤嬤搖頭嘆了一聲,端著食盤離開了房間。
她家主子真是沒救了。
去邵氏院中的路上,懷畫快走兩步追上岑嬌,在她耳邊小聲道:“小姐,您一會兒要不別修花了?”
“為什么啊?”岑嬌不解側眸。
懷畫表情略顯古怪,不答反問,“小姐,您也是,太王妃問您平時喜歡做什么,您為什么一定要說修花呢?”
“不然呢?揮刀舞劍?”岑嬌白了懷畫一眼,好笑的道。
她的興趣愛好還沒來得及培養,太王妃一看便是個柔弱的女子,她總不能在太王妃面前舞上一番刀槍棍棒吧。
“更何況,我覺得我修花還是有幾分天賦的。”
懷畫:“……”
不怕沒天賦,就怕拎不清,就小姐那兩下子她都沒眼看。
邵氏備了兩盆鈴蘭花,如鈴鐺般的紫色小花朵可愛嬌俏。
瑾王府中遍植梧桐,陽光篩過繁茂的枝葉落下細碎的光斑,兩人并坐在樹蔭之下,拂過鈴蘭花的微風將兩人的歡語輕笑聲席卷而起,融入藍天暖陽。
“嬌嬌在王府住得可還習慣?”
岑嬌輕輕頷首,唇邊漾起清淺但恬淡的笑意,“有太王妃照顧,我住得很好。”
邵氏彎唇一樂,心想,若是住得習慣那便長長久久的留下來吧。
為了不嚇壞人家姑娘,邵氏改口道:“你就當王府是自己家一般,日后便是回去了也要多來看我才是。
陌兒那個性子你也瞧見了,哪里比得上你貼心。”
邵氏越發的喜歡岑嬌,而且她覺得這段時日相處下來,岑嬌的性子也越發暖了起來,不再像最初相識那般清清冷冷。
武定侯府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她也是打從心里疼這個孩子。
每個人身處的境遇不同,她不想去指責誰,但她想更多的疼一疼嬌嬌。
“我一直都想有個女兒,可以與我說說心里話,嬌嬌若是不嫌我,日后便將我當作娘親來看,咱們兩人可以互訴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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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嬤嬤低咳了一聲。
太王妃,說好的矜持呢,您這一開口便要做人家娘親,過了啊。
這段時日相處下來,岑嬌已經摸清了邵氏的性子,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可愛一輩子。
她抿唇輕笑,坦朗應下,“好。”
邵氏更加歡喜起來,只覺得與岑嬌如何說話都說不夠。
剪刀清脆的聲響,伴隨著兩個女子的軟聲細語聲,美好的宛若天籟。
邵氏放下剪刀,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本是枝葉橫生的鈴蘭花被她修成圓溜溜的一團,淡紫色的小花宛若風鈴般懸掛在翠綠的葉間,讓人望之便心生喜歡。
這是她最滿意的作品了,有小棉襖陪著心情一好,修花的手藝也提升了呢。
邵氏含笑側眸,柔聲問道:“嬌嬌,你修的怎么樣……”
視線觸及岑嬌面前的鈴蘭花,邵氏登時瞠目,話說了一半便全然忘了。
只見岑嬌毫不遲疑的揮剪,將已經枝葉稀疏的花簇又剪掉了一團。
原本只是花枝橫生,但郁郁蔥蔥的鈴蘭花轉瞬之間仿佛經過了狂風驟雨的洗禮,僅剩幾條殘枝余花。
岑嬌放下剪刀,眸光清亮的望著自己的作品,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