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早便抱著岑嬌躍至一邊,并未被煙霧波及。
可其他人便慘了,一個個捂著眼睛痛哭流涕,咳嗦不止。
“岑嬌,岑嬌,你在哪呢……”容明時淚流滿面,在煙霧中閉著眼,伸手摸索著。
“我沒事,好著呢。”岑嬌的聲音在稍遠處傳來。
容明時聞后,放心的“嗯”了一聲,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道:“那就好,你沒事就好。”
岑嬌瞧他可憐,捂著口鼻走過去,將他從煙霧中拉了出來。
至于其他人……
岑嬌與容陌立在清凈之地冷眼看著煙霧中泣淚橫流的人,直至煙霧漸散,咳嗦聲才止住些許。
周德畢竟是練家子,沒過多久便緩了過來,抬袖擦了一把眼淚便來連忙朝著容明時的方向趕了過來。
見容陌與岑嬌兩人干干凈凈,清清爽爽,而容明時的眼睛卻有些紅腫,泛淚的眼中流露出怒氣。
其實容明時的眼睛只是被他揉的紅了一些,相較于那些眼睛腫的如桃子般的暗衛根本算不得什么,可饒是如此,周德仍舊不依不饒的道:“瑾王爺,您剛才為什么不先帶著太子殿下避開煙霧?”
周德目露不善,冷冷掃了一眼容陌懷中的岑嬌。
為了一個女子居然無視儲君安危,這瑾王果然沒有半分忠心。
岑嬌眸光冷了一分。
容陌未語,容明時搶先道:“岑嬌是女子,瑾王叔帶她離開有什么不對?
本宮堂堂一個男人,難道還需要別人護著不成?”
“殿下,您是南國儲君,您的命比我們任何人都重要。
瑾王爺身為人臣,便該忠君,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以陛下與您為主。
殿下有危險,為人臣子便該舍生忘死。”
莫說一個女人,就該連自己的性命都能舍棄。
周德覺得就是太子殿下年紀太小,容易被人蒙騙,他需得與太子殿下道明厲害,讓他看透瑾王的心思。
周德的眼睛終于舒服了一些,不用再含著淚看人。
他重斂了氣勢,睜圓雙目瞪著容陌道:“瑾王爺身手高超,我等甘拜下風。
可既是王爺未被煙霧所困,為何不追擊刺客,反是認其逃走?
此人刺殺太子殿下,這是意欲動搖國本,叛君造反。
王爺竟讓此人逃之夭夭,不知是何意……啊!!!”
周德正怒氣沖沖,義正言辭的質問容陌,哪里料到那看起來嬌滴滴的少女抬腳朝著他胸口猛踹了一腳。
少女腳不大,勁不小,一腳便將看著如小山般強壯的周德踹的摔了個大跟頭。
眾人:“……”
眾人一時看蒙了,原本還在揉眼睛的暗衛此時一個個都睜大的雙眼,任由眼淚橫流,也不愿眨眼錯過眼前這近乎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們并未看到岑嬌與夏桀淵打斗,是以當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將堂堂暗衛首領踢翻在地時,那種沖擊不亞于看見一只小兔子伸腿絆倒了大象。
周德愣了一下,待其反應過來,頓時羞惱不已。
他從地上躍起,臉色漲的通紅,一直蔓直脖頸,他本就生的幽黑,如此一來簡直面若豬肝,他抬手指著岑嬌,怒目而視,那兇神惡煞的模樣便是男子見了都不禁膽顫。
“你……”
“你什么你!我打得便是你!”
周德:“……”
周德的兇是因其相貌生的威嚴,而岑嬌長著一張花容月貌的天仙面容,可眾人卻覺得她橫眉立目的時候,竟然比周德懾人百倍。
周德一時哽住,沒想到打人的少女竟然比他還橫。
轉而他反應過來,氣勢洶洶的道:“好生猖狂無禮的小女子,我乃南國朝臣,豈容她你一個小小女子動手折辱?”
岑嬌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冰冷的視線帶了幾分漫不經心,“我便折辱你了,你又如何?”
這若是放在前世早讓人將他拖出去打了,還用勞她動手。
“你……你……”
周德是武人,一向用拳頭解決問題,再加上他的身份,便是朝臣都要敬他幾分,何曾有與人爭吵的時候,是以一時被岑嬌懟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