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到了那時候,其實也不關你們的事情了!”許白想了想,點頭說道。
幾人臉色一松,就聽得許白悠悠繼續往下說:“不過告訴你們也無妨,區區一個山東運司,我真要一網打盡了,只怕也是幾人歡喜有人愁,扯上謀反這個事情,別說山東運司了,嗯,誰來了應該都不行,不過,你們絕對是第一批庾斃在我錦衣衛大牢里的犯事官員!”
“庾斃!”嚴提舉忍不住眼角跳動了一下,這個錦衣衛的指揮僉事居然用了這么一個詞,看來是要拿自己這些人殺雞駭猴了,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誰特么知道這鹽是怎么跑天津的,自己是運司提舉,又不是錦衣衛的百戶!
“大人,能不能讓我們商議一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嚴提舉咽了咽口水:“若是運司真有了私通反賊的害群之馬,我等一定配合錦衣衛,將這些人繩之以法,以正視聽!”
“當然可以,給我一個交代就行!”許白笑吟吟的對著沙千里說道:“沙公公,你這里應該還有多的屋子吧,請幾位大人過去歇息一下,若是有什么需求,盡管和劉提舉說,不著急不著急,時間有的是……”
“當然有,當然有!”沙千里笑吟吟的說道:“幾位大人,隨我來吧!”
幾個官員在沙千里的帶領下對著許白禮了一下,沉默著出門,一路上幾人都是一聲不吭,沙家宅子里那些面目冷峻的漢子和外面打著火把的鹽丁們,都讓他們沒有說話的興致。
一直到沙千里將他們帶到后面一進院子的廂房,嚴提舉關上門,一把拉扯住沙千里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問道:“老沙,這怎么回事,這兩年咱們大伙這邊,可從來沒虧待過你啊……”
“還怎么回事,我都給你們點明了!”沙千里朝著外面縮頭縮腦的看了眼,確定沒有錦衣衛聽得到他們的說話:“我都叫你們不要自誤,不要自誤了,你們還問這問大,活膩了?”
“錦衣衛不是查白蓮教謀反的事情么,扯到我們運司干什么!”嚴提舉并沒了慌的失了分寸:“他們是想打秋風嗎,就是打秋風,找我們有意思嗎,不是直接山東運司更好,我們這廟小,秋風一吹就倒了啊!”
“打秋風,瞧你說的,好像人家就為了青州這三瓜兩棗來的一樣?”沙千里撇撇嘴:“錦衣衛指揮僉事啊,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錦衣衛山東千戶所的千戶,就已經是山東運司的座上客了,到了這許大人面前,山東千戶所的千戶屁都不是,人家費這么大力氣來青州,就為打青州運司的秋風,你是沒睡醒吧!”
“老沙,你給點撥點撥,送走了這幫煞星,大家日子都好過,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要是送不走這幫煞星,沒準真是這幫煞星將咱們送走了!”嚴提舉沉吟了一下:“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就不說分彼此的話了,要知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人家是借著查謀反案子的名頭,來整飭鹽政的!”沙千里一臉‘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青州不過是他們亮刀子的地方,你們想什么呢,還是想想如何將自己摘出來吧,人家眼里都是大魚,可沒咱們這些小魚小蝦,不過,若是咱們這幫小魚小蝦非得往人家面前的盤子里跳,人家想不吃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