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事情有點多,恐怕脫不了身,不能陪二哥一起聽課了。”考朝學不過一時興起,封晉可沒興趣聽別人說教。“我就知道……罷了,我自己去聽課。我們三個人,保寧考了女學頭名,你考了朝學頭名,可最后能去聽課的卻只有我一個。保寧還好,有梅先生在家里教導,可是你……阿金,等你和保寧成了親,你有什么打算?總不能總這么坐吃山空吧。保寧嫁給你可不是跟你去吃苦的,你如果虧待了保寧,我就把她接回秦家,大不了我這個當哥哥的養她一輩子。”
封晉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明明在說封逸,怎么話題突然轉到他身上。
而且坐吃山空?
秦海寧難道覺得他不務正業?還是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樣是個二世祖,只知道吃家里的老本。封晉覺得好笑,然后他看向保寧。
保寧也有些忍俊不禁。
“二哥難道覺得阿晉建宅子,逛酒樓茶肆的花用是伸手管父母要來的嗎?”
“那是自然。不管父母要,難道還管路人要不成?”什么叫以己度人,秦海寧便是了。反正他是沒給秦家賺過一兩銀子的。每次張口要銀子雖然覺得有些氣短,不過誰讓他是個二世祖呢。
“自從阿晉離開盛州城,便沒有花用家里的銀子的。他建桃花苑,建湖心苑……都是自己賺來的銀子。二哥和阿晉認識這么久,難道不知道阿晉有自己的生意嗎?”
秦海寧一臉茫然。他不知道啊。
沒人告訴他啊。
每次他找阿金,阿金都痛快的點頭,和他出門時也一幅閑適自在的模樣。
看起來不像有正事的樣子。
“二哥還自詡眼光好呢。阿晉是不是偶爾會很忙,二哥有時候幾天找不到他的影子。”
秦海寧又點頭,最開始他找阿金確實容易。
最近找阿金好像似乎是難了點。五次有三次他都不在。
“他最近接了宗大生意,所以有些忙。”保寧替封晉開脫道。
“啊!你竟然不是個二世祖!虧得我還覺得我們是一路人呢。”有時候保寧真不知道自家二哥腦子里裝的是什么?前一刻嫌棄封晉不務正業,后一刻又覺得他忒務正業了。
“二哥不是擔心阿金以后養不起我嗎?二哥只管放心,我以后就算每天裁件新衣,添件首飾,阿晉也是養的起的。”
這話并沒有安慰到秦海寧。
他依舊覺得心塞。好像全世界只有他最沒用。他還一直覺得阿金和他一樣,都是吃爹娘呢。
卻原來……“阿金,我們絕交吧。”
封晉:“……”秦二公子腦子進水了,而且水進的有些猛。
“二哥,你又胡鬧什么。阿晉上進難道不好?你如果再無理取鬧,我就去告訴祖母,說你覺得阿金太上進了,要同他絕交。”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好妹妹,保寧……我就是覺得……好像全家上下只有我最沒用了。”終于,秦海寧說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保寧幾人沉默了。
難得自家二哥竟然還懂得自我反省,保寧表示很欣慰。
秦守寧則覺得驚詫。心想也許父親說的對,將來秦家還真的要交到海寧手里。
至于封晉……蠢人終究是蠢人。秦家上下唯有他的小姑娘聰明異常。還有一位眼光好的秦老夫人。除了祖孫二人,實在沒什么讓他能看上眼的人了。
嫌棄歸嫌棄,可是看在保寧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