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便將脖子上掛著的單筒望遠鏡遞給了唐納德。
順著王忠皇所指的方向,唐納德舉起望遠鏡轉了起來。
當焦距漸漸對準,只見視野中果然出現了一個小島,小島上則依山建有一座白色的小房子。
這座房子看上去陰氣森森的。
如果朱富貴在這里,一定會聯想起《閃靈》、《禁閉島》之類的老電影。
這時候,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再次傳來。
唐納德連忙調整角度,只見一個穿著病號服,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年輕人正赤著腳在海灘上狂奔。
那喊叫聲便是由他發出,并穿越了寬闊的海面,在碼頭上依然清晰可聞。
在這個年輕人身后,一個穿著清朝蟒袍的高瘦男子,正拿著一對電極模樣的長針緊追不舍。
在兩名穿著老式旗袍的護士的堵截下,那個年輕人很快就被捉住了。
隨著他口腔被塞入棉布,然后拖回白房子內,小島又恢復了安靜。
唐納德放下望遠鏡,震驚地問道:“那個小島是怎么回事,是布萊克韋爾島上監獄的分支機構嗎?”
“那可不是監獄哦,是紐約醫學院的濱海院區。”
王忠皇介紹道,“我也是之前在練習英語時從本地報紙上看到的相關新聞。著名的醫學專家Dr.波特回到母校任職,為了保證良好的醫療環境,紐約市政府特地劃撥了這個小島給他作為醫療中心。”
……
3天后。
亞拉伯罕·林肯憂心忡忡地離開了紐約,坐上返回華盛頓的火車。
在清靜的頭等車廂里,侍者給林肯遞上了一杯勃艮第紅酒。
在印第安納鄉村里長大的林肯其實更愛喝家鄉土制的葡萄酒,不過自從陰差陽錯成為律師之后,他已經習慣了喝進口葡萄酒。
哪怕很多時候他僅僅只是將家鄉的酒灌入進口酒的瓶子里。
當然,作為一個清教徒,很多時候林肯也需要裝出反對濫飲的樣子。
他很早就是華盛頓人戒酒協會斯普林菲爾德分會的會員。
但是在如今這樣的重壓之下,林肯也不得不依靠酒精解壓了。
在紐約與銀行家和大資本家們的談判倒是很順利。
他們作為美利堅真正的主人,早就準備好了一攬子為聯邦政府募集資金的計劃書。
其中包括密西西比河以西廣大區域的礦產、土地、鐵路線路的質押等。
反正那些荒無人煙的地方本身就是搶來的,賣掉換成錢也是常規操作。
這是政客與商人雙贏的事情,沒有什么好糾結的。
真正讓林肯愁眉不展的是兩件事情。
首先是自己的小兒子威利。
由于不明原因的重度腹瀉已經消瘦到了駭人的地步。
華盛頓當地的醫生一籌莫展,建議使用孤注一擲的終極療法,切開深靜脈放血。
教會的牧師們則說,他受到了女巫的詛咒,建議林肯找個女人燒掉。
好歹也是律師出身,林肯還不至于做出這么離譜的事情,他覺得這些建議都不靠譜。
所以這一次他不得不寄希望于傳奇醫生波特。
他能夠給南方人帶來奇跡,當然也能給北方帶來奇跡。
波特醫生能夠搞到一座私人島嶼,雖說是紐約市政府與紐約醫學院的決定,但背后有揮之不去的白宮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