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有消息靈通的說,西安府早降明了,如今插的是大明左公爺的旗。
既然西狩沒戲了,大伙便估摸著杏貞小佛爺要北狩。
有人說,杏貞小佛爺要北狩捕魚兒海,有人說杏貞小佛爺要北狩庫倫。
更有甚者,不少人有鼻子有眼地傳說,杏貞小佛爺已經跑路去羅剎國當娘娘去了。
一時之間,北京城里人心惶惶。
往年十幾萬兩銀子一間的四合院,房價三連跳都賣不出去。
誰比誰傻呀?
接這盤口?
甚至,聽說這兩天,跑路用的牛車都已經比房子還貴了!
就如今這世道,天津城里的士紳甭管樂意不樂意,一個個都對著明制大鏡子練了半天的笑容,連夜繡好了日月旗,趕早去碼頭上喜迎王師了。
于是,朱富貴登陸之后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軍民魚水情的溫馨畫面。
唯一有點礙眼的就是被麻繩一溜穿著的俘虜們,一個個如喪考妣,瑟瑟發抖。
真鬼子倒也還好,嘰里哇啦的,大部分人也聽不懂,只當牲口在放屁了。
關鍵是一些二鬼子干嚎起來實在難聽。
“萬歲爺,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是洋婆子啊,奴婢只是和洋人困了一告啊……”
“對啊,萬歲爺,奴才也不是教民啊,奴才就是信著玩兒,奴才不叫李保羅,奴才是李來福,小名叫李狗兒啊!”
朱富貴叫來楊六,問明白情況,冷笑一聲道:“此等禽獸不如的東西,也想當大明人?縱是當清狗也不配,依法公審,以洋人身份定罪。”
楊六點點頭,心中也是感慨。
以洋人身份定罪……
這下子連發配三萬里,去阿拉斯加給駐防官兵和科考隊員洗夜壺的機會都沒有了。
楊六真替他們不值。
當然,這個“他們”,指的是駐防官兵和科考隊員。
好好的洗腳婢就這么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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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實話,對于一個個笑得虛假得不行的天津士紳朱富貴沒有什么好感。
尤其是那個留著大辮子,想要得到朱富貴“三顧茅廬”,禮賢下士的天津第一名士張老太爺,朱富貴更是理都沒有理。
雖然和他互演一波周公吐哺,是互刷聲望的雙贏,但……
啊呸!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與我堂堂大明天子,萬狗之王互動。
所以朱富貴對于天津士紳的歡迎儀式表現得極其冷淡。
相反,對于天津百姓則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組織起了一系列宣傳攻勢。
花樣非常多。
至于說在前一日撞沉了法國人的木殼玩具船,這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并沒有誰把它當一回事。
難道我大明天朝碾死一兩只臭蟲都要登報嗎?
版面費不要錢的嗎?
相反,我大明乃仁義之師,威武之師,以比1860年日內瓦共識更高的標準優待俘虜的消息就值得大書特書了。
《新英格蘭報》,《新柏林報》等一系列由大明資本控制的西方報紙,全都大篇幅轉載刊登了大明軍醫救治法國俘虜,將他從心肌梗死的死亡線上拉回來的報道。
其中有精心挑選角度的照片,還有相關醫學專家的解讀,可謂全方位展示了大明醫療水平的發達,以及天朝上邦的文明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