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有揚州十日,爾明靚宗于揚州所戮,何止十日!”
揚州大儒啼血痛哭。
痛的是物傷其類,痛的是隱蔽子孫的萬畝良田,更痛的是,眼睜睜看著昔日的泥腿子們,開開心心的前往大明江蘇布政司,在分配給自己的集體土地票據上按捺手印。
“清亡于寬,而暴明倒行逆施,以厲而昌!老天爺啊,你怎就顛倒了盜跖顏淵!”
保定的地主老爺朝著同治爺被董·索特那·卓吊死的方向,邦邦邦將額頭磕得通紅,日哭夜哭,眼睛哭瞎了,也哭不活那已經風干了的同治爺。
這些上個時代的遺毒,在大明下達猛藥之后,如喪考妣,無不懷念我大清。
然而,我大清早就么得了。
別說是我大清,就算是被朱富貴當做尿壺的李鴻章那邊,也是不收留這樣的垃圾的。
敢罵明靚宗?
那還了得?
大明好歹對國人不用酷刑,李爵爺這邊都是直接剁碎喂狗的。
尿壺也好,膀胱也好,也不是什么玩意都能過濾的,不然非得得尿毒癥不可。
所以,對于大明大中華理念非常認可,但客觀上,又無法接受大明政策的中立士紳,大量聚集到了李鴻章麾下。
人類終歸是一種符合正態分布的動物,圣人和純粹的惡棍終究是少數。
李鴻章因此得到了一筆很大的財富。
向大明交納了大量的工業剪刀差之后,自己也終于拿錢硬砸,砸出了一支世界第九海軍。
站在陸家嘴的碼頭上,看著滔滔黃浦江,李鴻章任由江風拍打自己的臉頰。
“爵爺,風大天寒,加件衣裳吧……今日可是您的五十大壽,幾位夫人和二公子都在等您呢……”
李鴻章沒有回頭,聽腳步聲他就知道,來的是誰,“玉山,此去天竺,山重重,水迢迢,老夫此生恐怕再無回來之日啦!”
周玉山為李鴻章披上披肩,道:“爵爺,天竺乃是唐玄奘所言之福光佛國,必是善地,爵爺為我中華擴土開疆,與韃宋會獵與恒河之畔,必將青史留名……”
李鴻章笑道:“哈哈,玉山莫要說笑了,皓月之下,米粒之輝如何能青史留名?不過壓他左季高一頭,老夫倒也要試上一試!對了,左季高的兵馬到哪里了,近些日報紙上可有宣傳?”
周玉山遲疑道:“爵爺,圣上幫楚王修了四萬里夯土路,又送了一千九百輛老叟樂汽車,這場比試……不公平……”
李鴻章搖搖頭,道:“說吧,他究竟到哪兒了?”
見主公這般說,周玉山只好答道:“楚軍已經過了蔥嶺,進入安息境內,據說是與俄軍大戰三百余,與英軍大戰百三余,皆是勝多敗少……”
“呵呵,不愧是左季高!”
李鴻章不氣反笑道,“想當年,英法俄諸國,一兵可敵我們百兵,一炮可敵我們百炮,不曾想,如今他左季高一個人就能摁住兩家打!
這對你我,對索特那,都是好事!
左季高在安息將英國人打得越狠,我們奇襲天竺的計劃才能越順利。
再者說,當初我與索特那約定南北夾攻,他走英國人的旱道,我走英國人的水道,卻也不代表我們的陸軍比那些蒙古蠻子弱了。
盛宣懷去鳳都,向萬歲爺訂購的130輛新式坦克,不日就將抵滬,到時候我們就能出發了。
你看,在天南地北皆在大戰之際,萬歲爺依然肯賣坦克給我們,這說明,在萬歲爺心中,依然有老夫!
更何況,老夫買坦克的價格比那德國裱糊匠俾斯麥買坦克的價格,足足便宜了三成!
這三成,便是親疏有別,這三成,便是華夷之辯!這三成,便是慈父春風化雨一般的拳拳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