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鐵站,見到的就是塔克西姆廣場,它是伊斯坦布爾最重要的市中心與制高點之一。
在俄國人的計劃中,這里將馬上被更名為圣彼得廣場了。
在這種地方的居住的人當然非富即貴,阿克尚就是如此。
但是今天阿克尚并沒有按照熟悉的方向朝家走去,而是繼續壓低帽子跟著一個猶太人走向了廣場的另外一邊。
不一會兒,那個猶太人便停下了腳步,敲了敲前面建筑的門,然后就消失了。
“這是恰武什奧盧醫生的診所?”
阿克尚皺起眉頭,作為這里的地頭蛇他還真不知道恰武什奧盧和猶太人有什么關聯。
恰武什奧盧是伊斯坦布爾一名非常有名的醫生,他的醫術繼承自公元七世紀的阿拉伯大圖書館,據說那些醫書許多都能上溯至古希臘、古羅馬、古波斯時期。
在歐洲文藝復興的時候,許多歐洲學者來到伊斯坦布爾、麥加、巴格達等地,從阿拉伯圖書館中尋找他們那些早就斷掉了的傳承,和臭要飯的沒有區別。
在很長一段時間,伊斯坦布爾人都能很驕傲地說,自己能夠享受到遠超歐洲人的醫療服務。
而這位恰武什奧盧就是其中的醫術高超的圣手,得到了蘇丹與王公大臣們的禮遇。
阿克尚也是他的老病人了。
最讓阿克尚印象深刻的,是恰武什奧盧擁有高超的嘗水的技術,也就是說,他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嘗水者。
所謂嘗水者,英文叫做“watertasters”,也廣泛存在于中世紀歐洲的醫療機構中,時至今日,已經逐漸凋敝了。
可以說,每一個“watertasters”都是寶貝。
“watertasters”聽上去似乎與品酒師有那么一點關聯。
實際上兩者確實有類似之處,都需要一條靈敏的舌頭。
只不過,品酒師的職責是鑒定酒品的優劣,而“watertasters”則是為了患者的健康而品鑒。
具體來說,“watertasters”能夠識別糖尿病患者,以便指導飲食和合理用藥。
阿克尚就是一名糖尿病患者,多虧了恰武什奧盧醫生,現在阿克尚喝葡萄汁的時候已經不加蜂蜜和白糖了。
所以見到老熟人,阿克尚親切地向他打招呼:“感謝ZZ,那些該死的俄國……啊不,那些尊敬的俄國朋友沒有聽說你的才能,否則我想你的診所一定會和地鐵站一樣排起長龍的。”
恰武什奧盧醫生連忙道:“饒了我吧,真要那樣的話,我一定會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工作,最終死于酒精中毒的!那些俄國牲口的膀胱簡直就是一臺蒸餾器!”
談笑間,兩人親切地擁抱在了一起,并且行了親吻臉頰的親吻禮。
在奧斯曼,這是親密男性之間才會用的禮節,足以證明兩人的關系。
“恰武什奧盧醫生,你可從來沒有告訴我說你與猶太人有聯系。”阿克尚試探地說道。
“不不不,軍團長大人,我也是剛剛認識那位唐納德財團的財長的。”
恰武什奧盧壓低聲音道,“我討厭猶太人,他們比沙漠里的土蜥蜴還要可惡,應該用駱駝蹄子踩扁!但你知道,沒有一個醫生會拒絕希伯來秘藥的分銷權……”
“原來如此,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