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的馬蹄聲穿透馬爾馬拉海清晨的薄霧,由一百多架精美的馬車組成的龐大車隊緩緩駛入忠誠于沙皇的君士坦丁堡城門。
拉車的馬都是純色的,沒有一根雜毛的阿拉伯-盎格魯馬,馬車上則標有籠罩金紗的雙頭黑鷹標志,告訴世人,這些馬車都是屬于偉大的諾曼諾夫家族所有。
君堡門口精心挑選的斯拉夫士兵穿著艷麗的禮服,目光驕傲地四十五度角斜向右前方,然后隨著車隊通過緩緩的,整齊的轉頭。
城里的士兵就沒有這樣的精氣神了。
如今是八月。
地中海沿岸的夏季雖然涼爽,但是只有一套適應俄國氣候的粗笨軍裝,而且因為禮儀不得不嚴格穿戴的灰色牲口們,一個個大汗淋漓。
他們端著步槍,嚴密監視著街道兩側,以免有暴徒襲擊皇駕。
雖然氣氛無比壓抑,但還是有一些奧斯曼人偷偷打開窗戶,神色復雜地望向到來的征服者們。
他們有的雙眼麻木,有的神色警惕,還有的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鄙視和憤怒。
但無論他們用什么態度來迎接他們的新王,這座古老的城市即將迎來新的新朝雅政的事實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當然,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已經忘記自己真正祖先是誰的“希臘人”,這一次勉強也算是認祖歸宗了。
只是這個祖宗有點偏。
就在君士坦丁堡的土著居民偷偷打量沙皇陛下的馬車的時候,馬車中的人其實也在偷偷打量他們。
“媽媽,這是一座漂亮的城市,似乎要比圣彼得堡更漂亮。”
在其中一架特別雍容華貴0的大馬車中,有三個女人正趴在窗戶邊上充滿好奇的看著外邊。
說話的是其中最年輕的女子。
她有一張略顯嬰兒肥的臉。
如果以國人對于毛妹的期待來看,她的顏值很難被稱為驚艷,但也絕算不上難看。
實際上,作為亞歷山大二世唯一的女兒,瑪利亞很難稱得上與毛妹有什么關系。
他的父親體內大部分都是德意志血統,她的母親更是一位神羅諸侯黑森公爵的長女。
所以,當大家放低期待,以一個德國女人的顏值來要求她的時候,這位瑪利亞公主其實還是非常可愛的。
此刻,她看著君士坦丁堡古老的街道與充滿異域風情的建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她的母親瑪利亞皇后高興地道:“瑪利亞,你終于笑了,整個旅途中我都沒有見過你的笑容,我太為你擔心了,我的寶貝。”
瑪利亞公主露出淺淺的微笑:“我親愛的媽媽,不要為我擔心,能夠來到朱由檢先生俯瞰過的地方,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朱由檢?”
另外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露出奇怪的神色,“這是東方人的名字吧?他與君堡有什么關系?”
“茱莉亞,我親愛的妹妹,你在無趣小島上呆的太久了!”
瑪利亞皇后搖搖頭,從靠墊下面取出了一本書遞給了她。
被稱作茱莉亞的女人是黑森公爵的次女,如今是巴騰堡的女親王,長期生活在英格蘭伯克軍的溫莎堡中。
當年瑪利亞公主與阿爾弗雷德王子就是恰好都到她家做客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