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在秋夜的風里,漸漸過去,守在臥室房門外的徐秋花坐在凳上,腦袋一點一啄。
天色逐漸亮起。
直到大亮,陽光升上云層,昏昏欲睡的婦人聽到屋里傳出動靜,連忙起來,敲了敲門。
“小瑜,都一晚上了,快開門,阿姨都知道發生了什么,這世上啊,沒有過不去的坎,哭也哭夠了,出來吃早飯吧,你想吃什么,阿姨都給你去做……”
胡安莉、江建城也都被婦人的聲音驚動,走出了房間。
對面的臥室內。
窗簾嘩的拉開,陽光照進窗欞,落在眼睛紅腫的女子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氣,關上手機屏幕上夏亦的那張通緝令截下的照片。
夾雜徐秋花、胡安莉的聲音里,走進衛生間,片刻傳出嘩嘩的水聲,陽光隨著時間推移,在屋里逐漸推展開來,一枚紅繩穿過的戒指安靜的放在床頭柜上,反射一縷微光。
不久,濕漉頭發的女子走了出來,拿著吹風機坐在床邊與戒指相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敞開的窗戶外飛過的晨鳥,不知在想什么。
“小瑜,快開門啊,心里要是難過的話,對我們說就是了,千萬別一個人想不開……”
三人還在門外呼喊。
徐秋花偏過頭,朝旁邊的丈夫戳去一根手指:“你還愣在這里干什么,去拿鑰匙開門啊,你個榆木腦袋!”
……
屋里,吹風機放下,江瑜拿過衣柜的衣服,映著陽光的鏡子,倒映著女子的身形將外套穿好,唰的一下提上牛仔褲,修出圓潤、結實的后臀。
邁開修長的雙腿,纖細的裸足套上船襪,隨后在抽屜里翻出一柄剪刀,拿起床頭柜上的戒指,將紅繩剪掉,帶在了指間。
又取下了架上的挎包。
屋外,江建城拿著鑰匙趕過來,對準鑰匙孔,還沒探進去,門扇陡然拉開,江瑜略施粉黛的臉上向外面的三人笑起來。
“爸、阿姨,我已經沒事了。”
她握住徐秋花的手,“阿姨一晚沒睡,快去休息吧,早飯我和安莉就不吃了,反正暑假也快結束了,我就先回學校。”
“閨女…..你真沒事了啊?那個小子的新聞…..”
徐秋花直接在他小腿肚上踹了一下,那邊的江瑜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又說了會兒話后,拉著沖屋里拿著包出來的胡安莉一起離開。
“狗嘴吐不出象牙,沒事說那個死鬼干什么!?”站在樓梯口送別女兒后,婦人狠狠瞪了丈夫一眼,這才轉身回到屋里。
江建城走在后面,隨手關上房門。
“什么死鬼,萬一沒死呢?小鬼子就是喜歡胡亂吹牛。”
廚房里,徐秋花沒回丈夫這句話,隔著窗戶看著走在樓下的女兒,嘆了口氣:“這個傻姑娘。”
視野遠去樓下。
枯黃的葉子飄零落在走過的兩名女子腳下,胡安莉一邊在臉上打著粉底,一邊小心的覷著身邊沉默的閨蜜。
經過昨晚,她把事情原委跟小瑜父母說了后,對方也看了新聞,自然認出了照片上的夏亦,總算才知道原來小瑜口中一直說的男朋友。
先是國內的通緝犯,現在是島國的通緝犯,殺過許多人,有這樣的隱情,難怪她不愿說出來,換做胡安莉自己,估計也不會說的。
不過自己閨蜜的男朋友竟做出這樣轟動世界的事,她想想都覺得刺激。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呸呸…..反正你男朋友肯定不會有事,小瑜,別再難過了。”
胡安莉收起粉底盒,伸手挽過去,“你男朋友敢做這種事,肯定會想好退路的,島國也很大啊,說不定金蟬脫殼跑了呢!對不對?”
微紅的眸子看著腳下一片片過去的秋葉,小瑜嘴角只是抿出一點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