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言!失言!”江口近丸笑著說了一句,手肘壓在桌面,指尖轉動著另一只手上的玉戒指。
“不過,上原君啊,你說你的前妻會不會,把人找到,打電話給我們,或者,她將人親自送過來?”
上原俊雄抬起目光看著對面窩在沙發上的兒子,哼了一聲,將臉轉開,語氣肯定:“一定會的。”
“那可真夠慢的。”
叮叮叮……
就在江口說出這句的時候,他正好看向對面的店門,推拉的門扇打開,一排垂著的風鈴被帶動的搖晃起來,傳出清脆的聲響。
靠近門口的一名社團成員偏頭看過來,一身西裝白襯衣的人影單手提著一柄什么東西坐到了旁邊,并不理會正看過來的兇戾目光,不客氣的伸手拿過他面前的清酒。
就在吧臺后面酒保的視線里,夏亦一口將半杯清酒喝下肚。
“混蛋,你在干什么?!”
那名社團成員大叫的瞬間,周圍的人只聽呯的一聲,那是酒杯碎裂的脆響,破碎的碎片嘩啦啦灑在地上,那人滿臉是血的趴在吧臺上面。
所有人望過去,江口近丸臉上的笑容更盛。
夏亦擦了擦嘴角的酒漬,下了吧凳,邁開錚亮的皮鞋踩過玻璃渣,朝對面就那么走了過去。
“歐吉桑!”真悟踩在沙發上看著走來的身影,小臉露出了笑容。
卡座左側的俊雄自然也一眼認出了對方,唰的站了起來,指著過來的夏亦,轉頭對威嚴端坐的江口近丸說道:“就是這個人!那晚就是他給我開的門,我認得他樣子,不會有錯。”
語氣有些激動。
“敢一個人過來,有擔當,是一個男子漢!”江口近丸拍了拍手,鼓掌表示認可,下一秒,他拍動的手掌一揮:“把他抓住,帶走!”
四周,剩下的十名社團成員,齊齊沖了上去。正前行的夏亦,伸腳一踢旁邊還坐著人的吧凳,那人聽到頭目的吩咐,還沒來得及下來,屁股下的凳子頓時歪倒,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掙扎爬起,越過去的皮鞋一掃,嘭的撞在吧臺下方的硬木板,腦袋硬生生撞穿過去,只留身子和四肢,呈跪著的姿勢,一動不動了。
旁邊,已有人抓著酒瓶揮來,夏亦看也不看對方,抬手將砸下的瓶子接住,反奪過來,蓋在對方頭上,沖來的身體軟軟倒下,酒瓶碎裂,碎片、灑出的酒水在半空四濺,淋在另外沖來的社團成員臉上、身上。
隨后走來的身影轉眼到了他倆面前,夏亦一腳踹出正中左側那人褲襠,整個身體瞬間弓了起來,臉憋的發紫,眼眶幾乎瞪到了極致,一股殷紅的血水順著大腿從褲腳流了出來,滲進了襪子里。
與此同時,另一人腦袋被拍了一掌,腦袋直接撞在吧臺上面,木質的臺面裂開,那人額骨也碎裂凹陷下去。
單手提刀負在西裝后面的身影,腳步邁開就沒有停下過,身后已趟了四人,大部分都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
剩下的六人當中的五人互相對視一眼,腳步慢慢挪動,“啊——”的齊齊叫了聲,轉身朝店門外跑去,最后一人也想跑。
與夏亦擦肩的一瞬,頭發從后面被抓住,整個人被倒拖在地上,然后,一甩,丟到了腳下。
錚亮的黑色皮鞋壓向那社團成員側臉,將對方踩在了地板上。
“真悟,過來!”
夏亦輕聲開口,那邊沙發上的男孩趁著江口笑容僵硬,發愣的片刻,跳了下來,沖到歐吉桑的身邊,他還小,沒辦法分辨地上這些人是死是活,只覺得歐吉桑從進門到現在才幾分鐘,那些壞人就被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