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聲音落下,越過了老人。
周圍人不敢亂動,沉重的呼吸著,看著那邊的身影邁著錚亮的皮鞋隨后徑直走向樓梯。
程廣恩盯著他后背,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抖,手指捏成拳頭,又松開,伸手讓周圍的館眾不要輕舉妄動,獨自一人跟了上去。
“傳男拿了你的鳥,我一定雙手送回來,如果還拿其他東西,也一并要回來……”跟在后面的老人輕聲的說道。
二樓的過道內,只有皮鞋踩過地板的哐哐聲,夏亦并沒有理會程廣恩的話,一間一間的將屋子的房門打開,看了眼里面的陳設,又走去下一間。
“事情沒有解決不了的,夏亦,你與跑航運的陰九齡也算有舊,這件事他愿意出門做一個和事老。”
叨叨絮絮的話語聲里,前行的視線最后落在過道盡頭的房門,老人大急起來,想要攔上去,被夏亦輕描淡寫的揮開。
手接觸冰涼的門把的瞬間。
外面,陡然響起一陣汽車發出的咆哮,夏亦猛的一腳踹開房門,就見里面沒有一個人影,他快步走到敞開的窗戶后面,就見遠處的花園,一輛藍色的保時捷一個甩尾,沖向別墅的側門。
“這個臭小子,為什么要跑啊——”望去消失在側門的車尾,程廣恩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其實如果當著面,把一些事情明碼標價,敞開的談,或許就不會那么復雜,但是作為罪魁禍首的人,卻在這種關鍵時候,開車逃跑了。
就在老人的聲音里,陡然響起破裂的脆響。
哐——
原本明凈的窗戶玻璃,突然間化作一道道碎片向樓外飛濺墜落,一起墜落的還有黑色西裝的夏亦,雙腳呯的落地,不到半秒鐘,半蹲的身形都弓了起來,拉出一道殘影急速朝前方追了上去,跨過方形的花壇,落地、一蹬——
身形猛的踏在保安亭外的路燈上,借力躍的更高。
原本在亭里的保安正在翻看雜志,頭頂的穹頂傳出嘭的一聲,然后抬起的腦袋隨著哐哐一連串腳步聲轉動,望去外面的半空。
“吊威亞了吧……”
那名小區保安捏著警棍從里面跑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道黑影躍起,落在外面的護欄,狂奔而去。
此時,飛馳在街道上的保時捷才剛剛離開小區不遠,后座的三人興奮的擊掌。
“少爺還是少爺,這飆車的技術沒的說,那個夏亦再厲害,雙腿還能跑過這豪車?”
聽到恭維的話,駕駛車子的程傳男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歉認錯之類的事,從小時候家境越來越好后,就再也沒有過,憑什么,要給別人道歉,塞點錢,或買點東西不就完了嗎?
他看著視野內的街道在前方延伸,不經意的撇過反光鏡,瞳孔猛的縮緊,大吼:“別說話!”
那紅、黃、綠三人聲音戛然而止,看到程傳男的神色不對,連忙向后望去,頭皮繃緊發麻起來。
就見一道黑色的人影,面色冷漠,皮鞋瘋狂的踩在路面,追在后方。
剎那。
四人后背的一根根寒毛順著背脊倒豎,蔓延到后頸窩,這他媽…..是怪物啊,哪有人這樣追著汽車在跑的。
程傳男咬牙踩下油門,車胎瘋狂的轉動,摩擦地面,藍色的保時捷在前方十字路口,紅燈亮起的一瞬間,咆哮著沖了過去。
他偏過視線,隨著反光鏡看去,十字路口兩邊等候已經的車流匯集交織起來,將那道瘋狂的身影遮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