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洗池前垂著視線看了靠著燈柱吐血的普通人,片刻,這才轉身朝那邊還嵌車燈內的夏亦過去,目光也掃過破碎的汽車不遠,兩名從貨車下來的人。
低沉別扭的中文說到:“不相干的,趕緊離開。”時。
他身后,低垂著腦袋的身影,艱難的將警帽戴在了頭上,視線有些失焦的看著地面,鮮血順著嘴角滴在地面,那名青年在地上爬行,搖搖晃晃的爬到墻角將那柄手槍捏在手里,坐在地上,頭靠著墻壁。
嘴唇里,牙齒帶著血絲張開。
“站…..站住,我……我是警察……”
虛弱的舉起手槍,懸在半空都在不停抖動,努力的指向不遠那人。
“.….我是警察啊,要恪守職責……”
“…..要對得起警徽……”
另一只手握上搖擺發抖的槍柄,他看著停下來的兇手,年輕的聲音從沾滿血跡的口中響徹:“絕!不!向罪惡低頭——”
夏亦一只腳陷在鐵皮之中,聽到這一聲,面上沒有表情,能睜開的左眼里直直的看著前方,那坐在墻下的警察。
眸子里閃過一絲哀戚之色,然后閉上。
子彈并沒有出膛,就連手槍啪的一聲砸在墻壁上,那名年輕的警察被御洗池前抓起來,提在手中,警帽掉在地上。
“華國人,我說過,不要拿槍指著我后背——”
他自持身份已經讓過一次了,此時眼中也呈出怒火,手臂一揮,提在半空的警察狠狠砸了出去,呯的撞在墻壁,又翻身落去地面。
“…….我是警….警察…..把刀放下…..別走…..”
青年警察還活著,身體在冰涼的地上蠕動,蹭在路面的側臉呆滯的看著就在面前的手槍,伸手去抓。
御洗池前面色冷酷,原本不想出刀的,但眼下已抬起了手臂,打刀照著地上蠕動的身影。
刺下去。
不遠,凹陷的車輛嘭嘭的抖動。
一只腿陷入凹陷的車皮的身影,雙手握住凹陷的邊緣,猛的一拉,金屬發出吱吱嘎嘎的扭曲嘶鳴,硬生生被撕裂開來。
而坐上貨車內的胖子和馬邦看著這一幕時,身下的貨車都在跟著抖動,就聽后面的貨箱內,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怎么回事,地震了?”馬邦抱著方向盤大吼。
旁邊,趙德柱看著前面,喃喃開口:“是老亦……”
……
刺下去的刀尖停下。
大量金屬撕裂、碰撞的嘈雜引起御洗池前的注意,以及樓頂上的女狙擊手的視線。
御洗池前停下手,偏頭看過去,淺草美子望去。
“還有力氣……怎么回事?!”驚疑的女沖出唇間。
昏暗的長街上,貨車箱呯呯呯的裂開十多道口子,一道道黑影沖出,劃過人的視線,釘在地上形成一圈。
破碎的車體被撕拉裂開,一道人影躍上半空。
然后,落下。
周圍,方天畫戟、青龍偃月刀、裂目虎頭槍、金絲九環刀、盤爪長柄斧、四棱金裝锏、日月龍虎雙刀……兵器嗡嗡的顫抖,發出共鳴的聲響。
御洗池前捏緊了刀柄,目光呈出了凝重,瞇起來時,夏亦的身影,已站在那一圈兵器當中。
“……向來對警察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能讓外國人侮辱啊……”
緊閉的右眼睜開,一片紅色。
下一刻。
貨車又是一聲巨大的震響,有巨石般的東西落在地面,砸出巨響,滾動中,包裹在上面的白布脫落,露出真容。
擂鼓甕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