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碎片在地磚旋轉,程傳男側躺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捆著,掙扎的扭動,想要與彈落過來的花瓷碎片拉開距離。
氣氛陡然肅殺緊張。
隨后,一雙黑色的皮鞋從他視野之中的地板上跨過碎片,走到沙發那邊,頗為隨意的坐了下來,抽出一根煙,啪的點燃。
“我來談筆買賣吧。”
對面沙發上,程廣恩端坐在那里,此時的房子只是普通的復式躍層,與從前的別墅相比大有不如,但也是尋常人家難以買得起的。
往日的威嚴還在,老人看了眼地上的孫子,目光緊盯著那邊的年輕人。
“聽你口音,不是華國人。”
“我是島國人!”御洗狩向后靠了靠,一只手夾著煙放到沙發背靠上,交疊雙腿,像是很享受這種想怎么就怎么做的感覺。
他笑了笑,聳聳肩膀:“不過,馬上我就要成為華國人了,咱們算是同胞吧?”
“同胞就是這樣見面的?”程廣恩盯著他:“.…..你想找我做什么買賣,直說吧。”
“程老先生直接,我也就不客套了。”
御洗狩將嘴里的煙放下,摁熄在煙灰缸里:“除了那家半死不活的武館,我要你剩下的產業。”
程傳男在地上扭動,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奮力的朝老人擺動腦袋。
那邊,程廣恩看了眼孫子,并沒有理會。
“那你能給我什么?”
“拿回原本屬于你的另一半產業,哦對了,準確的說,是李方明的產業。”御洗狩攤開手,笑容滿面:“你看,是不是很合理?”
程廣恩沉默下來,目光依舊停在對面那人身上,半響后,才開口:“你憑什么能拿回來?”
對面,御洗狩笑臉漸漸隱下,有些冷淡的看著老人的眼睛,伸出一掌,猛的拍在大理石茶幾上,煙灰缸都沒動一下。
然而,下一秒,整張茶幾咔咔的裂出裂紋,朝四面蔓延過去,一瞬,就在老人、程傳男視線里轟的崩裂無數塊。
煙灰缸掉落,在半空被一只手托住。
“就憑這個。”御洗狩將煙灰缸放到沙發上,臉上再次泛起笑容:“華國有句老話說的很好,依葫蘆畫瓢,或者落井下石,那位烏鴉能做到的,我也能,當然就是有些委屈你孫子。”
茶幾崩裂的這一幕讓程廣恩陡然繃緊了身子,他坐在那里猶豫了好半天,終于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看來情勢不饒人,我不給你,恐怕我爺孫倆都喪命你手中,對吧?”
“我很欣賞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程老先生能做出選擇是最好的,你看我這身衣服才買的,很貴,弄臟了不好。”
“好,我答應你。”
不久之后,程廣恩看著威脅的人拿著東西離開,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將地上的孫子繩索解開,后者立馬拿出口中的布巾,大吼起來:“東西全都送人了,以后我們怎么過啊?我那些兄弟朋友知道我沒錢了,會怎么看我啊——”
啪!
嘶吼的臉上陡然傳出耳光的脆響,老人壓低了嗓音:“不拿出來,他會殺了我們,這個人是瘋子……”
剛剛打過孫子的手掌,慢慢捏緊起來。
“.…..但是夏亦也是一個瘋子,我就看他們兩個瘋子誰更兇狠,最好兩個一起瘋到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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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冬日的陽光明媚,老人口中罵到的夏亦,此時坐著車并沒有回交河市,而是中途轉道去往青龍山。
四點左右,車停在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