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艷欲滴的老板娘終于從混沌之中醒悟了過來。
自己的小團伙已然穿幫,而且身下這書生還跟這個行俠仗義的“少年”認識。
她趕緊從孫承宗身上彈起,跑到同伴那里觀察他們的傷勢。
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個眼歪嘴斜,一個鼻青臉腫,話都說不利索了,顯然之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自打師傅離世之后,秦良玉一直憋著一股氣。
北上的途中,她借宿于此,馬上就發現了這里有貓膩。
好在自己是女兒身,而這伙歹人是術業有專攻,專門玩“仙人跳”的,也就沒多搭理自己。
剛才在屋里,她聽到外面來了男客人,便猜測估計要有好戲開場了。
于是一直貼在墻邊,等待著。
直到聽見隔壁傳來老板娘的嚎叫,秦良玉沖出房去,看見旁邊客房門口那兩個正要破門而入的壯漢。
二話不說便是一頓暴打。
之后便是讓這兩個漢子表演了一下真正的“破門而入”。
半躺在床上的孫承宗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廢了老大的力氣才開口說話:“秦姑娘,我是被下藥了。”
“哦?”
秦良玉快步靠近,仔細觀察了一番,看孫承宗面紅耳赤的模樣,氣喘如牛,確實不太像正常狀態。
扶著他到桌邊坐下,找了盆涼水朝著孫承宗臉上輕撒幾下。
寒徹刺骨的冷水讓孫承宗一個激靈,汗毛倒立。
打了個噴嚏,重新活泛了過來。
趕緊拱手作揖:“讓姑娘見笑了,學生這回真是大意了。”
“你這么沒有社會經驗的么?這么個荒郊野嶺里,一個漂亮小媳婦開酒店,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孫承宗心里一陣委屈。
其實剛一進門的時候,自己還是有所警覺的。
只不過,自打看見那匹白馬,就跟丟了魂兒一樣,什么都顧不得了。
唉,這種心思,卻又怎么能說出口呢。
沒轍,孫承宗只能把這個鍋給背了。
“秦姑娘教訓的是,學生閱歷不夠,感謝姑娘出手搭救。”
頓了一下,接著問道:“秦姑娘你為什么來到了此地?是陪戚少保一起來的么?”
“沒,我是單身而來。”聽到戚繼光的名字,秦良玉的神色頓時黯淡下去。
“我師傅他已經走了……”
“什么?”
孫承宗嘴巴張的老大,難以置信的重復了一遍,“戚少保已經離世了?”
“嗯……”秦良玉垂眸,“春節前的事兒了。”
“竟然……”
事出突然,孫承宗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的驚訝之情。
心里嘆息一聲。
不過,他很快便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秦姑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為什么出現在河北?這是要去哪兒?”
連珠炮一樣問了三個問題。
擺了擺手,先制止了孫承宗繼續問下去。
秦良玉轉身走到那仙人跳小團伙旁邊。
“你們這伙人是怎么個情況?需要我報官么?”
三人之中唯一能說話的老板娘篩糠一樣哆嗦著說道:“不報官,不報官,壯士……”
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婷亭如玉的人,立刻又改口道:“俠士,我們搞這些,也是逼不得已,從來不曾害人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