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周漁眼神復雜地纏好手臂上的繃帶,開始給自己的格斗短刀用刀油保養,眼神余光不經意地偏向不遠處的一名青年。
倉橋哲也,二十九歲,典型的日本人,是一名社畜(日本用于形容上班族的貶義詞,指在公司很順從地工作,被公司當作牲畜一樣壓榨的員工)。
這家伙性情非常古怪,可適應能力也是極強。
說起來,周漁和倉橋哲也還算有些緣分,之前在富士山旅游的時候,兩人就在同一個旅行社,也是同時接觸到勝遇石,覺醒超能力。
后來,周漁被抓來成沒多久,倉橋哲也所在的公司也宣告破產,被迫下海,以超凡者的身份加入了JPN超凡綜合賽,成為了一名不光榮卻能賺不少錢的“搏殺者”。
“周漁桑,你的眼神不對啊……”
倉橋哲也放下了手里的磨刀石,將彎刃武士刀入鞘,語氣幽幽地問道:“你的觀察力和第六感一直都比我強,所以說,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嗎?”
一開始,倉橋哲也非常討厭周漁,覺得這家伙是個掃把星,每次遇到這人,準沒有好事。
當初旅行社一組十四個人死到只剩下他和周漁之后,就被傳喚到警局錄口供,在局子里呆了整整二十四小時才被放走,第二天就發現公司倒閉,所有同僚全都下崗了。
為了謀生,為了償還房貸,為了贍養父母,也為了攢錢結婚,倉橋哲也被迫下海,主動加入超凡綜合賽。
本來,倉橋哲也仗著自己的【弱點洞察】能力,在賽場上無往不利,欺負那些最下級的內氣剛入門者,是手到擒來,甚至還因此小賺了一筆。
然后他就在賽場上碰到了周漁,品嘗了自己“搏殺者”生涯的首敗。
所以倉橋哲也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覺得周漁是自己的克星。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倉橋哲也漸漸發現,自己和周漁也聊得到一起去,兩人相互幫助,交流搏殺經驗,逐漸成為了朋友未滿的難兄難弟關系。
“你想多了。”
周漁看著他,撇了撇嘴:“說真的,你的能力很不錯,如果愿意跟我一起去中國,肯定比在這個鬼地方混的好。”
倉橋哲也眼皮跳了跳,似乎有些心動,掙扎了片刻之后,終究還是搖頭道:“像我們這樣社會底層的人,就算是覺醒了超能力,也只是在B級打轉而已。無論在哪個國家,待遇都是一樣的……世界上沒有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我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要自己夠強,無論在哪個地方,都能出人頭地!能力不夠強,到哪里,都沒有自由!”
“……”周漁沉默不語。
他對這人的說話風格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總感覺倉橋哲也應該潛心研究過不少來自中國的思想指導書籍。
“算了,不聊這個,我都自身難保,還想著帶你一起跑,這不是在癡人說夢?”
周漁自嘲一笑,閉上雙眼,靠在椅子上,體內一縷生物能緩緩流轉起來。
他現在已經填滿了一個穴竅的內氣,只要每天努力進食,好好修煉,等到填滿四個穴竅,也就是達到內氣二段境界的之后,就可以嘗試逃跑了。
忽然之間,休息室外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
慘叫聲和凄厲的哀嚎聲,傳入耳畔。
周漁猛地睜開眼,推開房門,卻被八名持槍壯漢擋在門外。
漆黑的槍口將他死死鎖定。
“我勸你老實點!不要亂動!”
“今天新館主親自來視察工作,你要是給我們添麻煩,就不要怪我們給你找不自在了!”
新館主……
會是誰呢?